沸水冒着细碎的小气泡,蒸汽氤氲云雾。
玻璃小茶几,两张软垫,相对面,席地而坐。
玻璃樽、瓷罐、木盒子中储存着不同的茶叶或茶饼,陈昼仁给江晚橘倒了一杯茶,小小一口,江晚橘捧在手心,左瞧右瞧这辈子,试探着喝了一口。
她并不觉着和平时喝的有什么区别,抬眼与陈昼仁对视。
后者问:“不喜欢?我这儿还有份樟香——”
江晚橘摇了摇头,告诉他:“我喝不出茶的好坏,可能是舌头不好。”
大概酒精真的使人放松,如果晚上没有和对方喝这次酒,现在的江晚橘也不会说这种心理话。
她担心被人看轻,哪怕是不懂的东西,也不会轻易流露出来,而是认真听,适时附和。
不知道为什么,江晚橘觉着陈昼仁不需要她做这些。
和对方在一起,让她感觉到放松。
陈昼仁放下杯子,坐在江晚橘旁边,江晚橘挺直脊背,向侧方让了让。
陈昼仁说:“或许是杯子不好。”
江晚橘惊讶:“杯子还有好坏?”
陈昼仁颔首,他从江晚橘手中拿走杯子,尝了一口里面的茶,放在桌上。
江晚橘好奇地看着他的举动,她晚上玩的太累了,就这么侧着身体,半趴在小矮桌上看陈昼仁的脸——
陈昼仁低头,吻住她的唇。
和暗巷中不一样,处于光亮处的陈昼仁就连进攻也带了丝和缓的温柔,不急不躁地与她接吻。江晚橘只穿了一条裙子,手肘在桌子上滑过,往后压,有些痛,她皱了一下眉,想要撑着身体起来,又被陈昼仁压住胳膊。
尚带有淡淡茶香的唇贴在江晚橘脸颊侧,低声说:“要不要看我的身体健康报告?很干净,没有病。”
江晚橘迟钝一秒,才给他看自己的胳膊。
陈昼仁抓住她的手肘,亲了一口:“那就换个。”
他将江晚橘抱起来,隔着黑衬衫,江晚橘触碰到他温热的肌肉。两条腿都悬空让江晚橘感觉到惶恐不安,而陈昼仁像是什么都没有察觉到,径直将她抱到落地窗边,下面是悬空的城市灯火,不远处是沉暗的大海,高层之上,玻璃特有的冷感让江晚橘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裙摆如玫瑰绽放,尚有一缕保护。陈昼仁惜花,没有立刻折取,也没有剥掉,只是触了触,确认:“这么快。”
江晚橘被他一句戏谑逗到脸红,她伸手,礼尚往来:“你也不差。”
陈昼仁吸了口气,调侃:“不怕压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