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狱卒还是不以为然,可年老的却把他拉到了一边,“兄弟,他可不是杀人放火关进来的,是因为写了文章,得罪了上面。”
“写文章有什么了不起?”
“哎呦,你怎么这么傻啊!文人向来同气连枝,彼此勾着,就算他十恶不赦,该砍头掉脑袋。可咱们刻薄对待,他的师兄弟,亲朋好友,不敢报复别人,迁怒道你我头上,咱们就死定了。我跟你说,咱们这行,踢到了一次铁板,那就前功尽弃了。”
年轻的狱卒终于害怕了,他变颜变色道:“老哥,你有经验,该怎么办,都听你的。”
老狱卒想了想,立刻换了一副笑脸,走到了叶曦面前,“小少爷,瞧我这记性,前些时候,刚刚处置了一个侍郎。他住的牢房空了下来,被褥都洗干净了,还算体面,小少爷要是不嫌弃,就请这边来。”
叶曦跟着狱卒,连着过了几个牢房,绕过一个回廊,到了最里面。
迎面一排房舍,干净整洁,还有阳光照射,雪白的床单被褥,还有一张八仙桌,地上更是没有半点杂物。
还真不错!
叶曦笑了,他坐下之后,把鞋脱了,从鞋跟里掏出三张纸币,笑着塞给了狱卒。
“老哥够意思,拿去买点酒喝吧!”
老狱卒从牢房出来,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半天,一共三百两!
“瞧见没有,这小子是真有钱啊!”
老狱卒抽出一张,给了年轻狱卒,然后又抽出一张,“老弟,你听着,这小子关一天,咱们就好酒好肉招呼着,能拿出三百两,可是不简单!”
年轻狱卒欣然同意,他拿着钱,去外面转了一圈。
叶曦的桌上就多了一只烧鸡,还有几个小菜。
“小少爷,看你年纪小,没敢买烧酒,这是葡萄酿,凑合着喝吧!”
狱卒乖乖离去,叶曦还真饿了,焦黄色的烤鸡流着油脂,叶曦口水都流出来了,他伸手扯下一个鸡大腿,三口两口就给吃了,然后又扯下第二个。
有了两个鸡腿打底儿,他一边吃肉,一边喝葡萄酿,相比起老爹珍藏的陈年老酒,酸酸甜甜的葡萄酿,更适合小家伙的胃口。
不一会儿,一只鸡就只剩下骨头架子……他舒舒服服打个饱嗝,想要睡觉……就在这时候,脚步声响起,卢多逊来了!
这位卢大人走进天牢的深处,发现叶曦被安顿到了后面的牢房,就怒火中烧。他毫不犹豫挥起巴掌,给狱卒左右开弓,抽了一顿嘴巴,打得脸肿起来老高。
“混账,一个乱臣贼子,你们敢包庇他,简直不想活了!”
小吏也来了劲儿,飞起两脚,把狱卒踢在地上。
“狗胆包天的东西,包庇钦犯,你们死定了!”他紧跟着卢多逊,到了牢房外面,往里面一看,还有烧鸡,还有酒,小吏都跳了起来。
“卢大人,瞧见没有,这帮狱卒,简直太猖狂了,一定是有人撑腰,要严查!”
卢多逊脸色阴沉,他正想要抓条大鱼呢!
“开门!”
狱卒忍着剧痛,把门打开,卢多逊带着小吏,一起走了进来。
这时候叶曦才伸了个懒腰,扭头瞧见了卢多逊,他嘻嘻一笑,“原来是你啊,来得挺快的!”
卢多逊就是一愣,那个小吏哇哇大叫,“小兔崽子,你敢对大人不敬,我给你长点规矩!”他冲上来,揪住叶曦的衣襟,就要给他几个嘴巴子。
叶曦冷笑,“狗东西,回头看看,你们大人敢不敢这么对我?”
小吏下意识回头,正好一个大巴掌抽了过来,卢多逊一下子把他打出一溜滚儿,脑门正好撞在了桌腿上,都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