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觉得官营这部分,交给柴太傅就好,他保证妥善管理,严格纳税……虽然是官营作坊,绝不会仗势欺人的。”
要把作坊给老爹?
柴荣探身,盯着叶华,“你跟我说实话,那个……他能行吗?”
“陛下放心。”叶华笑道:“柴太傅比谁都在乎这个江山,他手上还有那么多船队,负责和倭国的贸易,把作坊给他,我敢担保,一年至少给陛下弄回来几百万两金银!”
老爹这么有出息了?
柴荣眼睛发亮,十分欣喜。
“哈哈哈哈,看起来,你这个师父当得不错啊?”
叶华慌忙摆手:“不敢不敢,其实还是太傅心念着陛下,血浓于水啊!”
柴荣点了点头,“要说起来,他也不容易,我听说,他准备从别处过继个孩子,继承柴家的香火?”
叶华道:“是有这么回事。”
柴守礼也挺无奈的,他的儿子给了郭威,就是老郭家的人,他现在成了孤老,以后要是死了,连个打幡的人都没有。
柴守礼琢磨着,要从其他各房过继一个孩子,这事只有极少的人知道。
“朕不孝啊!”柴荣道:“叶卿,我打算让次子改回柴姓,你看行不?”
柴荣已经有了三个儿子,除了长子郭宗训之外,次子叫宗让,三子是符二小姐所生,叫宗熙。
柴荣的意思是让次子改回柴宗让,然后到爷爷柴守礼的膝承欢,替他爹尽孝。
只不过这么安排,对柴宗让有点不公平。毕竟这么一来,二儿子就失去了宗室皇亲的资格,而且符皇后那里,能不能愿意;在宗法上,能不能行得通……柴荣在国政上向来一言而决,可是到了自己的家事,就有点挠头了。
毕竟古往今来,像他们家这么麻烦的,也是绝无仅有。
叶华想了想,笑道:“陛下,要我说这么安排,再好不过了。若是陛下愿意,不妨让二殿下拜在臣的门下如何?”
“哦?叶卿要主动收徒?”
叶华笑道:“其实我是替他三姨收徒。”
“金定?”
“嗯!”叶华道:“她现在怀了身孕,总是念叨着,以后要多多相夫教子,她手上那么多产业,也要有个人负责。原来是想交给幸哥的,奈何他只喜欢动手做东西,志不在此。若是二殿下有兴趣,我们愿意教给他所有经商的本事。”
柴荣当然知道这两口子的本事,往后二儿子可就是大周的新一代财神了!
“叶卿,你又帮了朕一次啊!”柴荣感激道。
李德明年过五十,多年来养尊处优,一听说要三个月的军训,他都疯了。
干脆杀了我算了!
李德明一副引颈就戮的悲壮模样,其他人纷纷嚷嚷,我们是文人,死也要死得体面,无论如何,我们也不能像武夫一样训练。
不行,就是不行!
“瞎叫嚷什么!”
韩山黑着脸,愤怒训斥,“告诉你们,陛下降旨,三个月之后,你们就要上船去安南。你们可以不训练,到时候,去了安南,你们手无缚鸡之力。安南遍地的蛮夷,跟猴子差不多,他们可是会吃活人的!不想成安南人嘴里的肉,就给老子起来,好好练!”
韩山反复说了几遍,这帮人都跟吃了苦瓜似的,那叫一个难受啊!
谁出的损主意?
发配安南,还让我们跟土人拼命,这心是什么做的?别人的心扎进去流红色的血,这位的心扎进去,流的是黑血!
他们一肚子怨气,但是不管怎么说,谁也不想死。
多数的文官还是站起身,按照士兵的要求,排成一队,绕着场地开始奔跑。
倒是李德明,他想好了,反正都一把年纪了,死也就死了,安南我是不会去的,训练也不参加,土人我也不在乎。
一句话,干脆点,给老夫一刀算了!
“李天官,你放心,陛下的象牙牌是做数的,你只是贪墨,没有叛逆,陛下不会让你死的,不过……你要是打量着,装死就能混过去,你可想错了!”
“来人!”
他一声令下,有人冲上来,就把李德明的两条腿给绑了起来,然后大头朝下,吊在了草棚的横梁上,要么训练,要么就一直吊着,没有别的话讲!
韩姑娘跟着符三到了城外,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啊!”
她轻声低呼,眼中充满了骇然!
李德明在南唐也是重臣,比起老爹的地位差不了太多。所谓士可杀不可辱,这么对待他,未免太过了!
她偷眼看看符三,似有疑问,却又不敢说。
“你是不是觉得他很冤枉?”符三轻笑道:“你知道五年来,他家里的田产增加了多少吗?”
“整整八十万亩!其中桑田就有三十万亩!他为了兼并土地,让士兵办成土匪,去攻击百姓的村庄,一共灭了两个村子!”
“什么?”韩姑娘吓得面无人色,“怎么会,怎么会呢!他就不怕王法吗?”
“南唐还有王法吗?”符三讥诮道:“李弘冀带着头鼓励种桑,下面人什么干不出来。这件事情是发生在两年前,并非大周治下,不然他就该万剐凌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