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怕!
但是为了钱,都豁出去了。
“赵普,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是正常的往来,没有什么私相授受,暗通款曲。我们也没有替大相国寺说话,更没有违反朝廷法度,现在是朝廷要拿走属于我们的钱!你少来吓唬我们!”
赵普把眼睛一瞪,“放肆,朝廷几时拿走你们的钱了?柴太傅去,也只是奉旨看管而已。我们现在立刻进宫,把事情跟陛下说清楚,请求圣人降旨。”
魏仁浦暗暗点头,赵普这小子别看年轻,但是很有主意,先用话把人镇住,接着去找柴荣,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
“你们也都是朝廷命官,有见识的人,这种事情,闹事能有用吗?十万禁军,二十万僧人,不过是陛下一道旨意,就都去了幽州,你们要想喝苦水,吃沙子,只管闹事就是!”
百官的气势又弱了几分,却还有人梗着脖子不服气。
范质将头上的乌纱摘下来,捧在手里。
“诸公,此事老夫愿意一力承当,如果不能妥善处理,就把我的乌纱帽摘了,哪怕拿走我的脑袋也成!我只求你们相信政事堂一回!”
说着,范质居然要下跪。
这一次可把百官难住了,他们虽然愤怒,可也清楚,这种时候,还是要仰仗诸位相公,不然光靠他们嚷嚷,陛下根本不会搭理。
“既然如此,就拜托首相大人了!”
“是啊,请首相见谅,我们也是没有办法,被逼无奈啊!”
“等事情了了,我们去给首相磕头赔罪!”
……
废了好大的力气,总算把官员安抚住了,几位相公互相看了看,一起摇头叹息,他们联袂去求见柴荣。
几乎与此同时,另一个让人瞠目结舌的消息传出来了,大相国寺的地下钱库,有一个居然是空的,除了外面一层是真的金银之外,里面全都是砖头,是空的!
瞬间,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柴守礼。
果不其然,是老东西把大家的钱都给抢走了,别人的心都是肉长的,你的心怎么就那么黑?
这一次不光是官吏,就连一些将领都坐不住了。
要说起来,最委屈的人就是柴守礼了。
他满以为大相国寺的钱库,里面必定是金山银山,全都是好东西……他兴匆匆去看,结果只看到了一堆砖头!
此刻的他也傻眼了,抱着脑袋,喃喃自语,发出绝望的质问:“钱去哪儿了,都去哪了?”
自从开始处置寺庙,叶府就不断遭到攻击,暗杀的刺客一批接着一批,稀奇古怪的手段层出不穷,也不知道从哪里传出的消息,说叶华喜欢吃竹笋,每天都买整整一车,因此就有人往竹笋里下毒药。
幸好,叶府的人发现了,不然后果就太可怕了……
“丧心病狂,丧尽天良!敢对滚滚下手,你们都不得好死!”
叶华一边咒骂,一边小心翼翼,把竹笋的外皮扒开,检查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才塞给面前的熊猫。
小东西很胖很圆,给什么吃什么,特别乖巧,偶尔吃得累了,抬起头,茫然的小眼神,忍不住怦然心动。它旁若无人,丝毫不理会两脚兽砰然的心动,呆了一会儿又闷头吃竹笋……叶华觉得滚滚有天生的净化能力,看着它心里的戾气和不快都消失了许多,天天勾心斗角,还不到二十,就要提前衰老了,养只熊猫,绝对是抗衰老的活宝贝,多神奇的小东西!
看够了熊猫,叶华心满意足,准备去书房,突然陈石来了,他在府邸转了一圈,然后很认真告诉叶华,不用准备那么多人手了,叶府已经安全了,因为比叶华更招人恨的出现了。他一个人已经吸引了全天下的火力。
没等叶华详细问问,陈石的部下就急匆匆来找他,说是禁军有要务,立刻返回军营听令,陈石急匆匆跑了,又过了一阵子,赵二来了,他满眼都是小星星。
看到了师父,几乎想立刻跪下,顶礼膜拜。
师父就是师父,实在是太厉害了!
谁都奈何不了的太上皇,和师父谈了一番话,然后就掉坑里了,这手段也真是没谁了!前些时候还觉得师父太弱太君子了。现在看起来,师父一旦黑起来,就没有别人什么事了。
“师父,你老早就有办法,为什么不跟弟子说?害得弟子白白担心。”赵二忍不住埋怨道。
叶华的赏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你给我闭嘴,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为师一点都不知道,你小子立刻给我抄论语,抄十遍!”
难得,赵二没有讨价还价,而是乐颠颠跑了。
他是需要抑制一下兴奋冲动的心,不然很容易得意忘形,露出马脚,毕竟算计太上皇风险太大,还是谨慎一点好!
赵二捂着心口,防止小心肝跳出来,欢天喜地去抄书了。可是在这京城当中,却有无数人注定失眠了。
一种名叫“恐慌”的东西蔓延开了。
太傅柴守礼,带着兵丁跑去大相国寺,把和尚们的钱库给接管了。
柴守礼是什么人?
人所共知的老混蛋,以前靠姐夫,现在靠儿子,本事不大,人品不行,偏偏命好!有个贤惠的妹妹,还有个英明神武的儿子。
以这位的身份,不当个老纨绔,实在是屈材料了。
可问题是你当你的纨绔,抢男霸女,想干什么干什么,千万不能碰大家伙的命根子,你这不是惹众怒吗?
朝廷查抄了大相国寺,但是却三令五申,告诉大家,以往存在相国寺的钱,朝廷一体承担,钱库只是接管,绝不会动里面的一文钱,如果出现了亏空,朝廷会以岁入补全,绝不让商人受损。
靠着这一番的表态,加上全力安抚,才算稳住了商人们的情绪,但大家伙心里也毛毛的,毕竟朝廷的信用不怎么样,没有几个人敢相信。
当听说是柴守礼去接管钱库,信用值一下子落到了负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