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福庆长公主脸都绿了,至于李重进,他能说什么,乖乖出了50万贯!
看着成箱子的金银铜钱抬出去,福庆长公主的心都被摘了,就换了几张债权凭证!
“好啊,冠军侯,真是好厉害!不在京城,还能算计到我们家头上,你可真是个人物!”福庆长公主气得一跺脚,直奔后面的佛堂。
李重进不知道他娘要干什么,赶紧跟上。
“娘,你别生气,钱没了还能挣,千万别去找圣人闹,不然就真的里外不是人了……”
儿子啰嗦个没完,把福庆长公主气坏了。
“你娘是去给冠军侯祈福,祈求他打个大胜仗,知道了吗?你娘还没老糊涂!”说完,她气哼哼走了,只剩下李重进抓着头发,忍不住苦笑。
真有你的,就算是仇敌,也要给你祈福。
高啊!
李重进一脸怪异的神色,简直要憋出内伤了,他扭头冲去作坊,把一肚子气都撒在一块块的钢铁上面,论起锤子猛锤。
等到打得满身热汗淋漓,坐下休息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奶奶的,老子这不是给叶华造兵器吗?
我这是在干什么啊?
李重进陷入了无休止的纠结……太师府,孙女好容易从叶家归来,抽空给冯道泡了一壶热茶。
“尝尝孙女的手艺如何,可有长进了?”
冯道眉开眼笑,接过来喝了一口,立刻竖起大拇指。
“好,茶汤明亮,香气扑鼻,比以前大有长进。”
冯姑娘面色微红,心里美滋滋的。
“我买了债券了。”
“哦!”冯道声音提到了八度,“买了多少?”
“一千贯!”冯姑娘老老实实答道:“祖父不会怪我,胡乱花钱吧?”
冯道笑了,他从怀里掏出一份凭据,在孙女面前晃了晃。
他买的更多,足有五万贯!
冯道不算清廉,但也不是富人,这五万贯,等于是把棺材本都掏出来了。
老太师看了又看,他突然探身,将凭据塞进了煮茶的火炉里,眼看着炭火把凭据给吞没了。
“啊!”
冯姑娘惊呼一声,要伸手去抢。
老冯道霸气地一挥手!
“我是瀛洲人,叶华替我把家乡拿回来了,这钱是我该出的!”
转眼之间,五万贯化成了灰。
冯姑娘的眼泪都下来了。
“祖父,你老一生清贫,这钱,这钱是你养老的!”
冯道深吸口气,眼睛眯缝起来,憧憬道:“假若能回归故园,把几根枯骨葬在桑梓之地,常伴祖先左右,纵使只有一个薄皮棺材,我也是心甘情愿啊!”
冯姑娘擦了擦眼角的泪,嘟着嘴唇,一副嗔怪的娇模样,端得楚楚可怜。
“祖父,你也太偏爱冠军侯了吧?把棺材本都送给他,那小子要是还不念着祖父的好,简直是狼心狗肺,没有心肝!”
冯道看孙女咬着银牙,义愤填膺的样子,摇头笑了笑。
“你当这点钱多码?”冯道靠在躺椅上,身躯微微摇晃,笑呵呵道:“心疼那小子的人不在少数,比咱们有钱的,更是比比皆是,你瞧好吧!”
冯姑娘吓了一跳,她把所有私房钱都拿出来,凑了一千贯。无论怎么看,都不算是小数目,除了那些豪商大户,达官显贵,谁还能出更多的钱?
不可能的!
冯姑娘笃定想到。
或许这笔钱花出去,叶华就会把她记在心里,有些事情就顺理成章……可听祖父的意思,又坐立不安,她决定一探究竟,到底还有谁,比她更用心!
在家里略坐,就匆匆回到了叶府。
到了叶府之后,冯姑娘就见到了让她目瞪口呆的一幕。
老太太叶氏让人从地窖里,搬出一坛子一坛子的金银……叶氏当了几年老封君,每到年节,赏赐就不少,她还研究出了孵蛋的方法,在叶家的田庄里,有上百户专门养殖鸡鸭鹅。
另外老太太还种桑树,养蚕缫丝,种麻,纺织粗布……老太太每年到了农忙的时候,都会到庄园去看看,叮嘱手下的农户,用心做事。
这几年下来,丝绸和粗布买了不少钱。
所有都加起来,差不多有十一万贯,比郭威还多哩!
真看不出来,老太太的家底儿还挺厚实的!
没等冯姑娘感叹完,符二小姐就到了,她手里是几张地契。
重修开封的时候,叶华往外拍卖土地,符三借了她姐姐二十万贯嫁妆,买了好多土地。这些土地现在可值了大钱!
叶华这家伙当时规划的时候,就把商业区放在了离符三土地不远处。
众所周知,同样一座城市,地段不同,房价可谓是天差地远。
符三拿到了黄金地段,那是坐着升值。
光是符二小姐手里的这些地契,就差不多值五十五万贯!
“老祖,我哥联络了大相国寺,以这些地契作为担保,从和尚那里借来七十万贯,全部拿来买债券,这次光复燕云,可是我大周头等大事。都说巾帼不让须眉,我可不能落后!”
寻常人押55万贯,能借出来30万贯就不错了,也只有符家,哪怕不用抵押,借几十万贯,都跟玩似的。
叶氏呵呵一笑,“真不愧是将门虎女,话说的有劲儿!”
老太太拿出那么多,冯姑娘已经吓了一跳,等到符二小姐这里,简直是惊掉了下巴!
“符家果然财力雄厚,非比寻常!”冯姑娘挤出一丝笑容,显得很尴尬。
符二小姐把眉头一挑。
“我这算什么,要说起来还是三妹舍得下本钱!”
符二小姐漫不经心道:“我三妹的地产比我还多,她还有印刷作坊的股份,另外前段时间,大周和契丹通商,她卖出去不少丝绸,又买回好多耕牛和战马,还在大名府开了皮具作坊,赚了可是不少!”
符二小姐继续笑吟吟道:“三妹年纪小,可比我有魄力,这几项钱加起来,她至少能投进去一百五十万贯!等冠军侯打赢了,三妹手里的钱可就不知道要变成多少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