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摄魂丹期间记忆的徐长空僵住,心思急转,他总不能说是从书中番外中得知的吧,这对原住民来说绝对是个暴雷,若褚墨认为他是在撒谎,岂不是白费了功夫?很快,徐长空打定主意,说道:“有些事是舒景月告诉我的,有些事是后来去打听的,你放心,我此前所说,都是真话。”
正此时,徐长空只觉周身一凉,刚还退散在十米开外的鬼魂们再次围绕上来,而褚墨不知何时退到了十几米外。
“你不是说要放了我吗?你不讲信用!骗子!”
徐长空一边惨叫着一边朝褚墨爬过来,他那模样,竟比恶鬼更可怕。
其实从褚墨这角度看过去,并不能看到徐长空眼中的鬼,那些鬼只是阴玉之中的怨气积于徐长空体内,令他所产生的幻觉。
而他方才捏诀控鬼,不过是暂且隔绝了阴玉中的怨气罢了。
看着徐长空歇斯底里的尖叫,褚墨笑了笑,对他轻声说道:“你撒谎了。”
说罢,褚墨弯身提起仍在昏迷之中的清塘,转身离去。
“我没撒谎……”
“求求你,救救我……”
“你们不要过来……”
大雨中,远远传来几句嘶吼。
“主人,您好奸诈。”围观全程的金凤评价道。
这些时日下来,它大概知道穿书者是外来者身份,但这些外来者怕被认为是夺舍,通常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
因此褚墨相当于问了一个徐长空必然会说谎的问题。
“谢谢。”褚墨并不认为奸诈是一个贬义词。
“也是他罪有应得,他杀了那么多人,您没有杀死他实在太仁慈了。”金凤嘻嘻笑道。
“确实。”褚墨点头应承。
徐长空当然不会死,他只是失了修为,断了双腿,根骨尽毁,冤孽缠身罢了。或许隔日村民们会发现他,若有他们照应,这种状态可能会持续更久,也许几年,也许几十年,直到他死。
不过这与褚墨没有什么关系。
褚墨抬头看向天空,失去灵力阻隔的雨点打在他脸上,这场暴雨,和二十多年前那夜很像。
“贺敬。”无声地念出这个名字,褚墨笑了笑。
他还记得那柄捅穿舒景云胸膛的剑,剑柄上,只有四个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