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鹏脸涨得通红,下意识觉得褚墨是在刁难他,但转念一想,或许对方是真不知道,他本身是个痛快人,既然道歉的话已经说出口了,索性一起说了,“一则赔这一路过来我屡屡拿话刺你的不是,二则赔今日背后编排你的不是,是我太过狭隘,抱歉。”
听到陈清鹏的解说,褚墨想起此人每次都是在陈婉容和自己说话时才会过来,每每话中含枪夹棍的,这才反应过来,“你心悦陈小姐?”
此话一出,陈清鹏原本便红透的脸直红到脖子根,眼神躲闪,结结巴巴道:“这,这话可别乱说。”
“你且放心,我与陈小姐素无瓜葛。况且我们不过同路,并无其他交集,过不了多久便各自散了,你不必担心。”褚墨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次便先原谅你,下次再在背后编排我,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直至褚墨离开好半日,陈清鹏才清醒了过来,想到褚墨刚才的话,他拿手捂了捂发烧的脸颊,长久以来对褚墨的不满也烟消云散,甚至于生出一股知音之感。
打发完陈清鹏,褚墨便绕开他下楼,走到客栈门外,正待问迟无尚应该往哪边走时,侧头却见迟无尚正在看自己,眼神略带着几分古怪,不由问道:“师尊,怎么了?”
迟无尚收回思绪,问道:“徒儿,你是几时发现此人心悦陈小姐的?”
“方才他道歉时。”褚墨如实回答,见迟无尚不说话,又问道:“有何问题吗?可是我猜错了?师尊?”
“无事,你看得很对。”迟无尚摇摇头,“走吧。”
见迟无尚不说,褚墨也不再多问,选了个方向朝前走去。
迟无尚跟在褚墨身后,看着他的背影,无奈的笑了笑。
两人很快将沁阳城走了一遍,这座城市不大,入口只有他们来时那一个,大街也仅仅只有几条,正如客栈掌柜说的,他们客栈的确是城里最大的客栈。
此时已至申时,太阳不及正午那么烈了,师徒二人重新来到了城门口,因现在出入人口减少,两名守卫靠着城墙拄着长矛昏昏欲睡,见得褚墨二人出来,才纷纷站直了身子。
见两人衣着不凡,两名守卫还算客气,问道:“二位可是出城?”
“是的,出去转转,二位军爷辛苦。”褚墨点头笑道。
守卫提醒道:“戌时准点关城门,二位早些回来。”
出了城,官道上的尘嚣比起来时散了许多,两边的稻田早已干涸,地里的裂缝足有拳头大小,里面还能看见干枯的禾苗模样,有农民坐在田埂上干巴巴地望着田里,似乎多看看便能让那禾苗复活。
“舒哥哥!”这时后面传来陈婉容的声音,没一会她便赶上了褚墨二人,笑着招呼道:“你们也出来逛呀!我们一起走好不好?”
陈婉容身边跟着陈清鹏,不过这次见她和褚墨打招呼,他没有再露出敌意来,还破天荒的朝褚墨笑了笑。
褚墨对陈婉容这种有目的的接近素来是不爱搭理的,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朝陈清鹏点了点头,当做是打了招呼。
陈清鹏受宠若惊,也朝褚墨咧嘴笑,却不防对上迟无尚的视线,如同被冰针刺了一般,笑容僵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