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景漂亮的眼角都因为头发的拉扯被弄的扭曲变形了,黑衣人尽职尽责的将白泞往下面拉,只是约拉卓景就越痛,旁边也住了不少人家,不敢张扬声音,只敢低声又暴躁的喊道:“白泞!撒手!”
“你先离开这个鬼地方,我就撒手。”白泞眯了眯眼睛,两只脚死死的缠住卓景的小腹,完全不理解卓景其实只是想要逗逗她的心态,嘴巴一张,一口尖利的小牙已经将他的耳朵给包了进去。
卓景都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耳垂被她的虎牙抵住的刺痛感,和舌尖扫过耳廓带起的微微痒意。
“快离开这个鬼地方,不然我咬掉你的耳朵。”
她声音认真又狠戾,卓景被她又缠又抱,连舔带咬的动作弄得心头火气,抱住她的腰就准备不管不顾的将她扯下来。
白泞也感觉到他的意图,抓着他头发的手再用力了几分。
‘咻’的一声轻响。
随后是在两人脑袋盯上,猛然炸开的巨响和五色星辰般的亮色,如鲜花般盛放,灼灼妖华后消失,只是消失也只是短暂的,这一声巨响之后带起的是一连串的巨响。
无数的光点在两人脑袋上炸开。
朵朵繁花,缔造出的是新一年的盛世宏图。
烟花炸了,那些恶犬被响声惊动,吓的夹紧自己的尾巴对着四面八方奔逃而去。
卓景扬起的手放下了,白泞松开拉扯着头发的手,两人一齐愣住。
竟然忘记,今日尽是年末。
白日里的宫宴都不曾让他们记起这件事情,因为一个是失去了所有亲人,另一个仿若没有亲人。
年该如何过?
不如不过!
再一声又一声的炸响里,白泞低头,看见被天空映照的五光十色的卓景,还有他眼底那一份绚烂。
站在他们身旁的黑衣人有些手足无措。
这是继续扒六公主呢?还是住手呢?
良久之后,在满鼻子的硝烟味儿中,卓景嫌弃的开口,“难闻!”
白泞顺畅的接上,“吵人!”
没有所谓的新年快乐,但两人都觉得,这个年,倒是过得比以往都利落些。
检验真爱的时候到了一句话,便是拉靠山的意思。
“所以呢?”卓景轻轻松松的就将小丫头单手抱起来,比拎着松子儿还要费劲儿一些。
“你的靠山皇后娘娘知道你大晚上的自己一个人出来?”卓景轻笑,声色里夹带着凉刃,割在白泞的心头。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卓景已经带她走了好远,她不敢出声叫沈嬷嬷,免得卓景一时兴起讲沈嬷嬷也给扣下来了。
“在想什么?”
卓景听不见她的动静,觉得颇有意思。
白泞知道的太多,牵扯到太多,不好好的在宫里藏着,倒是一次次的从里头跑出来。
还每次都被她撞见,他有些好奇她心头想法。
“在想等会儿就抱着你的头好还是抱着你的腰好。”白泞抿唇,字字僵硬。
卓景脚步一顿,倏尔笑开,“小公主今日踹我下池的勇气哪儿去了?”
“喂狗了!”
白泞语气冲的很,搂着他脖子的手却是越来越用力。
“卓景!”
白泞又叫了一声,此时两人所在的位置已经里三岔路口十分近了,她甚至还能闻到西北风刮来的骨肉馊臭,果真住着许多的恶犬。
“想求饶?”
卓景唇角弯起,见她吃瘪觉得心头痛快。
“你的那些秘密,我都写在纸上了。”出人意料的,白泞语气里带上几分笑意,“纸分十份,分别埋在宫中不同的十个地方,要是我不死倒是还好,若是我死了……。”
卓景脸上笑容倏的消失,这会儿该轮到白泞心头畅快了。
“或许说,若是我死了倒不是最糟糕的,你还有机会去找那十封信,但若是你不敢杀了我,我偏偏伤了,却没死成!”
弯月入勾,被吹散的云堪堪遮住,一地月色化成寂静的黑,白泞的声音显然格外狠戾。
“那咱们就不死不休了!”
如同小兽无力的龇牙咧嘴,但伸爪时又着实挠到了他的痛处。
气氛一瞬变得冷凝起来。
卓景怒极反笑,“那你推我到恶犬嘴旁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会不会同你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