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帝沉声道“此事事关重大,不可妄言。”
"臣无需妄言,圣上一试便知。"
秋意泊心中突然轻松了起来,对,他就是顾虑太多了,一会儿怕因果一会儿怕报应,忍着那些恶毒的、卑劣的阴谋阳谋忍到了今天,如今坦然出了一张牌,便叫他们毫无还手之力,这是他应得的,他利用的不是修仙,而是他自己的知识,穿越这件事剥夺了他作为现代人的自由,同样也应赋予他使用学识的权力。
——如果不行.……秋意泊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晴空万里,看来老天爷也没打算劈死他。
命确实重要,但让他以后的一生都要这么过,还不如叫他畅快一时。当下都过得不痛快,以后想必也不会如何痛快,这样一来,就算是能活个几千几万年,又有什么意思?
秋意泊缓缓吐出了一口气,不过如此罢了。
秋澜和向前一步道“臣愿为天下先。”
众人骇然,秋澜和贵为宰辅,居然敢以身犯险————除非这根本就没有风险!是了!此举若是有风险,秋澜和怎么敢叫秋意泊当众认下?!
吏部尚书眼前一黑,脚下发软,这十五日……只要秋意泊能证明他说的是真的,他确实是掌握了牛痘之法,他便是人间-真-神,从此立于不败之地,一旦推广开,凡间必然为他开传立祠,功于千秋,利于万世,流芳千古
可只有牛痘之法确实存在,才能说得清为什么无论将多少带着时疫的赃物送到秋意泊身边,秋意泊仍旧平安康健。
等等,岁星……
原来如此不管是谣言也罢,还是乞丐也罢,早就是他们计划好的!他们是落入了秋家两叔侄的圈套啊
秋意泊,秋澜和…他们原以为秋意泊不过是秋澜和手中一枚鞍前卒,没想到秋意泊居然才是秋澜和手中之帅棋啊!
泽帝定定的望着下方垂首而立的秋澜和,又见身形笔直如松的秋意泊,心道又被秋澜和给算准了,可这样的算计,他心甘情愿。泽帝道∶“准。”
秋意泊轻轻地笑了笑,“臣不会叫圣上失望的。”
泽帝沉声道“不要叫天下失望才是。”
“臣遵旨。”
秋澜和再度开口道“陛下,臣有奏。”
“准。”
“近日以来,京中时疫四起,燕京乃皇城所在,陛下安危,事关社稷之重,不可怠慢。臣已查明,京中多起时疫赃物流传皆源自同一人之手,此人乃是吏部尚书费力府中管事费器,案卷供词具在,事关重大,恳请御览。”
众人不由看向了吏部尚书,吏部尚书更是面色惨白。
“准。”
张大监自御座侧拾级而下,接过了秋澜和手中奏章并证据若干,呈送圣前,泽帝快速浏览两行,冷嗤一声,随手将奏折扔到了张大监怀中,抬手道“诸位也都看看。”
众阁老传阅了一遍,神色蓦然冷硬了下去,又将奏折转给了几位国公,辅国公看完,当即就将奏章拍到了吏部尚书头上“费力,你是不是人老子全家老小都在燕京,老子今日和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