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泠一条腿弯起,手臂搭在膝盖上,看起来有些颓然。
若是其他事情,夏瑾之定会苦口婆心的劝她。
可现在……
他的目光朝棺椁扫了一眼,随即黯淡下去。
不仅仅是月泠,他也想喝酒了。
他跟月泠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月临安对他也是极好的。
他们之间,虽无血缘关系,但更胜似亲人。
月临安一生功勋,最后却这般凄惨,夏瑾之心里也不好受。
可他知道,月泠心里,更不好受。
所以即便他再郁闷,也不会在月泠面前表现出来。
“好。你等等我,我去买酒。”夏瑾之道。
临走前,他将自己的外袍脱下,盖在了月泠身上。“天寒,早些回屋呆着,我去去就回。”
月泠虽然没动,但还是微微点了下头。
夏瑾之走出月府,没有急着去酒楼,而是靠着墙壁,缓和了许久。
等他拎着两坛酒回来时。
果然看见,月泠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地席地而坐,出神地望着被晚霞染红的天空。
听到脚步声,她偏过头,视线落在夏瑾之手里的两坛酒上,这才动了动。
夏瑾之将酒坛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朝她招手,“过来坐。”
月泠略显嫌弃地撇了下嘴,抱怨道,“怎么就两坛?太少了。”
夏瑾之:“你本来喝酒就不大行,这一整坛酒,对你而言,足够酩酊大醉了。”
月泠站起身,许是坐得太久,腿有些发麻,她活动了一下,伸手将棺椁重新合严后,才走到石桌边坐下。
毫不客气的拿过一坛酒,拍开封泥,仰头就是一大口灌了下去。
许是喝得太猛,烧灼感从口腔一路进到肠胃,辣得她连咳了几声。
夏瑾之按住酒坛,拍着他的背,“这么好的酒,需慢慢品尝才是,可不是你这么狼吞虎咽的喝法。”
月泠抬手,用袖子擦掉嘴边洒出的酒,舒服地喟叹了一声,“这么喝才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