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辰见状，心头猛地一沉。

糟了！

他伸手扶住李延飞的身体，赶在他失去意识之前，问道，“告诉我，是谁？！”

李延飞大睁着双眸，表情痛苦，嘴里面不停地往外呕着血，嗓子里发出嘶哑而沉重的呼吸声，嘴唇动了动，做了个口型。

夜千辰俯身贴近，模糊间听到一个字。

好像是……

西？

西凉吗？

还是其他的同音字？

又或者是某个未发完的音？

这些都不得而知。

因为此时李延飞已然没了呼吸。

“流光，追！”

夜千辰撂这句话后，便一个飞身，掠出了帐外，手中一把长剑，朝着银铃声音的来源追去。

他倒要看看。

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杀人！

“你觉得你跑出了这里就能活着么？

你现在一落网，你背后的人，此刻可能正想方设法地琢磨着，该怎么灭你的口呢。

你如果要走，尽管走，本殿不拦着你。

只不过，出于对你人身安全的考虑，本殿有一个提议。”

“什么提议？”李延飞几乎是在下一秒就脱口而出。

他自己最清楚不过。

如果夜千辰真的放他走，他会落得什么下场……

如果有回转的余地，他愿意一试。

只要活着，总会有反转的机会。

只要活着，比什么都强。

李延飞仿佛忘记了身上的疼痛，目光灼灼地望着他。

夜千辰唇角漾开一抹轻笑，缓缓走至李延飞的身边，俯下身去。

“若你将幕后之人如实相告，本殿可留你一命，且派人将你护送到北陵，到了那边，你可以隐姓埋名重新来过，亦没人找得到你。如何？”

李延飞犹豫半晌。

终是点了点头。

末了，还不放心地问，“我将秘密告予你，便再没有了利用价值，万一你临时反悔，对我生出杀意，我岂不是白白赔上一条性命？”

夜千辰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睨着他，“你认为你有选择的余地么？还是你觉得，你有跟本殿谈条件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