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闷响。
夏瑾之脚下没刹住车,跟她撞了个满怀。
夏瑾之那么大一坨撞上来,月泠作为肉垫,只觉老腰咔嚓一闪,骨头都要散架一般。
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连骂人的话都说不出来。
“夏……快……起……起来……”
夏瑾之手撑在地面,面露急色,也不顾此刻二人的姿势是否暧昧,可对上月泠双眸的那一瞬。
明明急着要说的话,却硬生生地梗在了喉咙里,不知该如何开口。
月泠见他半天没反应,只是傻愣愣地看着她,不由推了他一下,“怎么了?刚刚匆匆忙忙的,现在发什么呆?夏剩剩,你快起来,重死了!”
夏瑾之一把扯过月泠的手,眉头紧皱,神色认真地凑近几分,哑着声音开口。
“爱哭泠,北境……出事了。
五千月家军遭北陵军队突袭,被困幽州城,援军赶到之时,山上已是一片血海,五千忠烈,无一生还……”
夏瑾之咬着牙,声音越来越小,毫无血色的唇瓣轻轻颤着,抓住月泠手腕的手,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力气……
“轰隆——!”
一声闷雷炸裂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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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像是想要说什么,却终是低下了头。
袖中本想伸出的手,也再次地缩了回去。
生于黑暗的人,注定要孤独前行。
三月春风,阳光和煦,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这样的美好从来都不属于他。
过去不会,现在不会,将来更不会。
他的双手注定会沾满鲜血,他的脚下也注定会横尸遍野。
他怎么就差点忘了。
任何人,都不能相信。
一是人性的背叛,二是。
即便相信又如何?
那些人,……终会被他亲手毁掉。
玄逸别开眸,视线里不再有少年浅笑嫣然的影子,只剩一片乌云浓郁的天空。
月泠见他这般,也不生气,只当他还不习惯与人接触,又恢复平时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罢了。
她收回手,尴尬地抓了抓头发,“那个,待会我让人进来将屋子收拾一下,这两天你也别接客了,就好好休息,安心养伤吧。”
玄逸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