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太子同乘,百官惊异

策马战秦川 林暮烟 3307 字 12个月前

此时他孤身站在远处,微微向秦桑点了点头。看见他站在太子身后,反而满意的笑了一笑,便举步离开。

太子回头看了一眼秦桑,示意他跟上,便迈步向百官那边走去。

见太子朝他们走去,众人多少还是收敛了一些,恭敬的站在两旁,微微低下了头。

此时,那一众官员身后又行来一人,看装束应该是一位皇子。

秦桑稍稍想了想,恒王的皇子中,已成年入朝的只有太子与二皇子。现在太子已经见过面了,而这位,大概就是那传说中的二皇子,鲁子越了。

鲁子越见太子迎面走来,丝毫没有显得拘谨,反而是迎了上来,微微作揖道:“大哥。”

太子微笑着点了点头:“二弟的伤可好些了?今日也能上朝了?”

鲁子越抬起头,摆了摆手:“这点小伤,无碍,在府中歇息了几天,早就好了。”

说完,他便侧目向太子身后的秦桑看去,眼中满是不解:“这位是?”

秦桑见他看向自己,连忙快步向前,跪地俯首道:“草民秦桑,叩见二皇子。”

鲁子越听秦桑自称“草民”,愣了一愣,看向了太子,一脸疑问。

“这便是前几日在京中擂台连战七日守擂成功的秦公子,”太子向鲁子越介绍道:“今日,他便是来宫中殿试兵法的。”

鲁子越恍然,自己竟将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这擂台之战,自己本也是想去观战的,谁知道前段时间出城行猎,不小心摔下了马,受了一点轻伤,便也没顾得上惦记这件事了。

他点了点头,低头对秦桑道:“起来吧。”

秦桑站起身,这才认真看了看眼前之人的模样。

鲁子越的样貌与太子并不相像,气质也截然不同。如果说,太子给人的感觉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那么眼前这位二皇子,倒显得有些少年老成。

他眉眼间藏着一丝精明,笑容里,也一样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鲁子越见秦桑起身,只是掸眼扫了一下,便已将目光收回,看向太子笑道:“真没想到,这位身手不凡的公子竟是大哥府上的人。”

太子也不否认,只笑着回头看了一眼秦桑:“是谁府上的也无甚紧要,只要能替父皇守下这八百里秦川,都是好的。”

鲁子越微微勾了勾嘴角,看得出他心中多少有些不屑:“大哥对这位公子,似乎很有信心?”

太子又是一笑,拍了拍鲁子越的肩膀:“秦公子能够守擂七日,他的身手自然是毋庸置疑的,至于兵法谋略,就要看今日殿试的结果了。”

说完,他便同二皇子一起向大殿行去,走出几步,回头看了秦桑一眼,轻点了一下头,似是在叫她安心。

车中之人并未再接着说些什么,秦桑正顾着纳闷,却见车后绕行而来的一老仆模样的人,到她跟前,略有几分恭敬的说:“秦公子,太子殿下请您上车。”

秦桑一愣,太子?

她飞速的回忆着这半年来造访过松雀府的一众官员,其中并没有太子出现过。自己与他也未有半分交情,此时为何会邀自己与他共乘?

见秦桑愣神,那老奴又踏近了一步:“秦公子?”

秦桑赶紧回过神来,谦卑的答道:“是,草民叩谢太子殿下。”

说罢,便略一叩首,起身上了太子的车驾。

上了车,秦桑终于看清眼前这位太子的容貌。这位太子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出头,眉眼温和,虽没有什么夺目的锋芒,却能让人感觉到一种踏实。

这大概,就是帝王家该有的气质吧。

虽未曾见过他,可在松雀府中时,应清也提及过当朝太子是个怎样的人。

太子名叫鲁子远,是恒王的嫡长子,也是萧皇后所生的唯一皇子。为人谦和,礼贤下士。他自小便在恒王的亲身教导下长大,恒王对其厚爱有加。

只可惜,萧皇后出身并不算高贵,一直以来也没有什么来自于母家的支撑,若不是因为她早在恒王府中时就已是王妃,恐怕就连皇后之位也未必能登的上去。

秦川建国后,相国大人的妻妹梁氏入宫,次年,她生下了二皇子鲁子越,册封为妃。

梁妃因为有母家的支撑,再加上她本就足智多谋,能言善辩,在后宫中风头甚至一度盖过了萧皇后。

不少人都曾暗自揣测,当朝立储,是否还会依照祖制立嫡长子为太子。

不料,就在所有人都盯着立储之事捕风捉影时,萧皇后却忽然染上一种怪病,一月之内便已香消玉殒。

宫中将此事掩盖得彻彻底底,有关萧皇后的病因,也成了一个不解之谜。

萧皇后去世后,几乎所有人都认定梁妃会成为继任皇后的唯一人选,可恒王,却是迟迟未下旨意。

更让人惊讶的是,恒王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在萧皇后离世仅仅三个月后,便下旨立了萧皇后所生的鲁子远为太子。

时至今日,还有人在疑惑,恒王当初为何会如此迅速的做出这样的决定。

秦桑上车的短短一瞬间,已将有关这位太子的传言尽数在脑中过了一遍。

这些传奇似的过往,秦桑通通没有太过在意,她唯一在意的,就是萧皇后在短时间内离世,这位太子的感受,恐怕没有几人能够体会。

不是没有人能体会,而是,没有人去体会。

当年,大概所有人都在好奇萧皇后的病因,都在揣测这其中的端倪,却没有人去想过,鲁子远作为一个儿子的沉痛与煎熬。

想到这些,秦桑竟然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而这淡淡的一声叹息,却也传入了太子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