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七日守擂,初见卫岚

策马战秦川 林暮烟 4027 字 2024-04-22

而此刻卫岚静视着秦桑,却是微微皱了皱眉,眼前这少年眉眼,怎么……竟有几分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明明只是初见,这感觉又从何而来?

不过这些仅仅只是一瞬,快到秦桑甚至都没有看清这位大人是不是真的皱了眉头,一切就已经恢复如常。

卫岚的脸上恢复了那和煦春风一般的笑容,询问道:“你,就是守擂六日未逢敌手的秦公子?”

“回禀大人,正是在下。”秦桑低下了头,如实说道。

“好,自古英雄出少年,果然不枉圣上费尽心思在城中设擂。等守过了今日,你便可随老夫进宫面圣,殿试兵法谋略。”

秦桑依然低着头,听他这么说,抱拳回道:“是。”

卫岚轻轻拍了拍秦桑的肩膀,交待完,便举步向看台走去。

秦桑又在原地稍站了一会,竟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无奈的笑了笑,转身回到擂台之上。

那些官员迎来了大司马观战,此刻也不像前几日那般坐地闲聊了,都各自忙碌了起来。主事将一卷名册呈到卫岚面前,上面写着这几日参与擂台比武的各家门客姓名。

卫岚看罢,微微点了点头,却是抬起头看向秦桑,向身边官员吩咐了些什么,就见那官员快步跑来,低身对秦桑道:“秦公子,卫大人请你到台侧小几旁稍坐,不必在此站着。”

秦桑苦笑,卫大人啊卫大人,你要是早几日过来,我也不必每日傻站在这擂台之上,做一根定台神柱了。

不料,秦桑刚刚随着那位官员转身迈步前去,台下却忽有一人飞身而上,那轻点着众人肩膀上台来的举动,和当日的秦桑竟是如出一辙。

秦桑还未缓过神来,那人却已落至秦桑身侧,稳稳立住。

只这一跃,秦桑心中便已有了计较。

此人,必不会再像前几日那些,只会些花拳绣腿的表面功夫。

“在下萧何。”

还没等那官员转过身,来人已抱拳说道。

身旁的官员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身时微微有些找不找方向。

“你……你这是……”

那官员转过身来,看着萧何惊讶的语无伦次,显然是想问这人是从哪冒出来的。

“秦桑。”

秦桑未有迟疑,也不管身旁官员那呆若木鸡的表情,兀自抱拳回应道。

“在下前些时日看见皇榜,奈何自别处赶来,山高路远,途中耽搁了几日。所幸,还是赶上了。”

萧何冲秦桑笑了笑,解释着他今日才上台来的原因。

秦桑微微点了点头。看穿着,此人并不像是什么世家子弟,衣着朴素,无甚特点。不过样貌倒是有几分清爽,明眸皓齿,双眉如剑。

嗯……这般长相,还是配的起一个隐士高人的。

秦桑想起那日和师兄所说,自己忌惮的不是那些名家门客,而是秦川各处的隐士高人。那时师兄还说自己多虑,说隐士高人既然选择隐居,便不会理这朝堂纷争。

眼前这位,不正是特地从别处赶到京中来了?

想到这些,秦桑不禁苦笑,自己这是应该高兴终于能够棋逢对手,还是应该懊恼自己这张乌鸦嘴将此事说了个正着?

不,不对,这打都没打,怎么能说是棋逢对手?

既然如此,就且看看此人究竟有几分实力吧。

这么一想,秦桑赶紧抬头望向了对面的酒馆,只见应清冲他扬了扬头算是回应,但这么远,毕竟无法告知应清自己心中所想。

秦桑还未及懊恼,只听台下大呼:“哎呀!”

这一声来的猛烈,秦桑赶忙回头看向脚下,谭舟这装死了许久竟还是个诱敌之策,准备等秦桑走到身边再行回击,没想到秦桑愣是站在原地半天没有动静,只好就地反身跪地,双锤直扫秦桑下盘。

秦桑见他只是这般小伎俩,一边笑着,一边往后轻轻一跳,谭舟又跪前一步将双锤扫来,秦桑便继续向后一跳。如此只见台上一人跪着,手握双拳像是在扫地,而另一人只是不紧不慢的后跳,好不滑稽。

终于到了擂台边缘,谭舟还盘算着如何能让他一步后跳跌出擂台,不料秦桑竟大步点地,一个空翻落到谭舟背后,狠狠一脚,将他连人带锤踹出了擂台。

“砰砰”两声,重锤先一步落地,谭舟这一下可真叫个欲哭无泪。摔到地上,也不顾众人嘲笑,狼狈至极的连滚带爬的扒开一条道钻了出去。

秦桑看着他仓皇逃脱的背影,叹着气摇了摇头。

这轻易得来的胜利,确实没什么味道。

对于看戏的百姓来说,谁家公子或是谁家门客胜出倒是不甚紧要,他们一来是想看场好戏,二来,也是真的希望能够选出堪当大任之人,稳守这八百里秦川。

不,甚至不需要守好这整个秦川,只要能够守好这平津城,护他们在此耕织无忧,足矣。

此刻秦桑出手,不消片刻便已是展露出了不俗的功底,怪只怪谭舟这个对手太过轻微,围观众人一时间倒也看不出秦桑招数中的精妙之处。

一旁的官员与秦桑交待好后面几日的守擂时间,又反复确认了他确实没有拜入京中哪家府下,这才让他离开擂台。

百姓们很是直爽,一边慢慢散去,一边对下台来的秦桑好意的笑着,粗放些的,更是毫不掩饰的高声称赞着他在台上作为。

秦桑一边向众人作揖,一边向酒馆走去。走近时,却见应清已经出了楼,在街边望着他走来。

“你方才在台上,忽然抬头望我作甚?”

应清看着秦桑走近,不解问道。

“我那是在向师兄求助,师兄竟然看不出来么?”

秦桑一本正经的看着应清,诚恳问道。

“求助?”应清狐疑的看着秦桑:“胜的如此轻巧,何助可求?”

“那厮直接倒地不起,我这不是以为……自己真闹出人命了么……”

秦桑不满的嘀咕着。

“所以你看我,是要我替他收尸?”应清好笑的回道。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不一会儿便回到了府中。

“今日这一看我算是放心了,明日你便自己去吧。”

到了府中,应清向秦桑交待着。

“也好,师兄你就在府中下几盘棋,等我回来,破你的棋局。”

秦桑笑意盈盈的答道。

接下来几天,秦桑独自赴擂,说是守擂,其实已经没了第一日的那般盛景,秦桑在台上杵着,难得有人上台比试。

时间久了,干脆就席地而坐,百无聊赖的望着来往的行人,像是个摆设。

不知不觉,六日已经过去,眼看着,这守擂的最后一日就要来了。

“好在只剩最后一天了,再这么下去,师弟我可真要化身一根石柱立在那白马楼下了。”

第七日清晨,秦桑穿戴妥当,伸着懒腰冲庭中侍弄花草的应清如是说着,算是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