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鹰伸手拂去碑顶的落叶,手指向下,轻轻拂过刻字。
落成这四个字的,一定是一把宝剑。
使用这把宝剑的,一定是一个高手。
字虽刻的仓促,行剑却有力遒劲,字迹飘逸不凡。
“赤离剑冢。”
“赤离剑冢?”毛地黄疑惑的重复了一遍,又跑到另外几座立有木碑的剑冢旁边,一一查看:“主人,这些木牌子上,都刻着这四个字,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不知道。”项鹰摇头。
既然是剑冢,这一座座土丘下面,埋葬的必然是剑。
古有传闻,练剑修行之人,手中的剑常年随身修炼,剑体之中也会慢慢生成灵气,有绝世之剑,还会凝成自身修为,当宝剑被破坏,或者用剑之人死去,人们会专程为剑立冢。
这片山坡,全是密密麻麻的剑冢,其中到底埋葬了多少宝剑?
这些剑的主人,如今又在何处?
寒风吹过,林中响起一片飒飒风声,剑冢沉默,项鹰亦不知如何回答。
只是,那股若有若无的凌厉气息,到底来自于何方?是这冢里的剑气未消,还是另有原因?
“见鬼了,这里明明没下雪,怎么这么阴冷。”毛地黄打了个哆嗦,身为鬼体也感到一丝寒意。
项鹰继续向剑冢深处走去,一边细细观察:“这里好像设下了什么法阵,不是在镇压,就是在守护。”
“镇压守护?”毛地黄歪着头,看不出什么异样:“剑都埋了,难不成还能变成鬼?”
“闭嘴。”项鹰猛的回头,目光落在剑冢之外的树林边缘。
一股更为鲜明的凌厉剑意正从西北方向疾驰而来!
毛地黄被项鹰陡然冷冽的目光吓了一跳,立刻反应过来,弓着身子一溜小跑,蹑手蹑脚的躲到一边。
飒飒飒!
一阵厉风从远处席卷而来,将项鹰衣袂扬起。
嘭!
项鹰身上顿时燃起熊熊火焰,厉风在四周呼啸,刃流割裂空气,发出尖锐啸声,将冲上空中的枯叶削成碎片。
就在此时,飞驰的人影已经冲到近前,长剑与斩马刀擦过,发出一声钝响。
项鹰猛然转身,凝视着数丈之外的人。
来人一身白衣衫,衣角飞扬,剑眉,丹凤黑眸,器宇轩昂的立在一座剑冢之上,嘴角微微一勾:“终于让我找到你了,项鹰。”
“谁?”目光落在英俊面庞上,项鹰眉头微蹙。
“天道宗弟子,竹清。”白衣人手中一柄桃木剑,泛着浅浅的光芒,气势不凡:“杀了我天道宗的两个师弟,就想一走了之?血债血偿,先拿命还了再说。”
蜷缩在远处树后的毛地黄皱了皱鼻子,翻个白眼儿:“接二连三的来,真是阴魂不散,自己冲上非要拼命,还要怪我家主人不手下留情吗?有没有天理了?”
项鹰手腕一转,斩马刀斜冲天际,横在身前:“是他们找死。”
“你杀了项邦之父,在项家犯下欺师灭祖的罪行,难道也是那些人找死?”竹清看着项鹰,眼神清冷,透着一股子高傲:“像你这种人,与魔道无异,杀了你,也算是替天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