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挣扎无果,居然娇滴滴的从嗓子里挤出呻吟之声。腔调诱人,温热的气息一阵阵的扑在陆铮的脖子上。
只是陆铮满脸冷冽,根本不为所动,反而将扼住脖颈的手逐渐收紧。只要他愿意,下一刻她就会身首异处。
陆铮压低着嗓子,阴冷道:“不是每个人都吃这一套的。我只说一次,你是谁?你在这里做什么?”
那女人艰难的动了动嘴唇,双手握住陆铮的手,有些求饶的摇摇头。陆铮略微放松了一下,她气喘吁吁了一会儿,语气软弱道:“我俗名花想容,在这里等待一个人。”
陆铮盯着这张妖冶美艳的脸孔,漠然道:“等谁?”
花想容蹙着眉头,目光直视着陆铮的双眼,顿了顿道:“我想,等的那个人就在我的面前。”
陆铮认真地盯了这美女疯狂而妩媚的眼眸,细细看了好一会儿,才摇头笑道:“狡猾的人我见过,你是其中之一。”
“不,不,不。”花想容慌忙摆动着双手,诚恳道:“我来这里有两个月了,一直在等一个人。这个人一定是来破长安城的长春倒悬。我猜到那个人会来,只是没猜到来的这么晚。”
“长春倒悬?”
“是。”花想容指了指他的脚下,苦笑道:“长安城的地下,被人倒栽一棵长春树,用来困住游魂。长春树,四季花开,颜色各不相同,是冥府的接引神树。这颗倒栽的长春树,如今困住了数以千计的游魂,气候已成。”
“然后呢?”
“然后……嘣的一声。”花想容做出夸张的表情,吐吐舌头道:“长安城不再长安。”
“谁做的?”
花想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我做的。”
“你?”陆铮目光一寒,虎口发力,娇嫩的脖颈立刻发出咔吧咔吧的声音。
“别杀我,别。”花想容艰难的挣扎了一下,脸色涨的发紫,从喉咙里挤出声音道:“我……我也是被逼无奈。”
。
张誉诚满脸轻松调侃道:“赵干事,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啊?还请你拿个主意啊。要不,你请示请示领导?”
赵干事察觉到事情的危险性,并非是他能对付的。再看看不省人事李荣浩,要不是陆铮出手,再过几秒钟,他估计要先李荣浩一步向阎王爷报道。
他的脸皮发僵,勉强一笑道:“多谢陆顾问出手相救。”
陆铮坦然一笑道:“不用谢我,我心肠一向很软,就是条阿猫阿狗,我也不会坐视不理的。不过,赵干事,我奉劝你一句,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什么立场挤兑我,都请你好好动动脑子。”
赵干事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默然半晌才由衷道:“陆顾问说的对,咱们公是公私是私,我也不是狼心狗肺之人,救命之恩我记在心中。这件事的严重程度,已经超过了专家组的预估。我必须向局领导汇报,才能确定下一步的行动。”
“随便。”
事情告于段落,剩下的后事当然由赵干事处理。陆铮和张誉诚先走一步,而且也没打算再通知这几个累赘。
张誉诚法力薄弱,有他在身边,难免束手束脚。从居民区出来,陆铮借口这里的事情十分棘手,让张誉诚即刻出发去找他的师傅帮忙。
尽管张誉诚满心疑问,但正如他所见,事情有点儿超乎他的想象。而他的师傅向来神秘莫测,一定会有裨益,所以没有任何的犹豫,就定了车票离开。
天鸟纺织厂距离这里并不算太远,陆铮一路步行,很快就绕过繁华的市区,来到一片破败荒芜的地区。纺织厂中杂草丛生,到处是断壁残垣,带着烟熏火燎的痕迹。
工厂面积不算太大,约摸三四十亩,厂子的东头明显经过清理,挖了地基,应该是要准备进行改建。
时近黄昏,路灯年久失修,只有一两盏灯发散着微弱的黄光。
靠近这工厂,陆铮几乎立刻就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极其不舒服的气息,就像一堆腐败物淤积在一起,经过发酵一样。
朱雀大街繁华鼎盛,面积广阔,要想破朱雀护卫,就要用邪祟之物污染,显然是一项宏大的工程,且耗时良久。
陆铮的来到,似乎有些迟了。他绕着工厂转悠了一圈,正准备跨入其中,忽然心中一动,警兆陡生,断墙的拐角处突然出现了一道窈窕身影,挡在陆铮面前。
这人身材很高,甚至比陆铮还要高出半个头,差不多一米九几。穿着一身青衣,很像是古代的公子袍子,脸上带着一副古怪的面具,红黑白三色相间,跟陆铮看过的京剧窦尔敦十分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