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那条逃亡的纯白大鲵已经精疲力竭,来到了九龙山山下。陆铮所御使的潮水也变的缓慢下来,他已经感应到张岳鸣和阮云州就在前方不远的溶洞中。
这里竟然是负屃的神殿。
焦文章?
果然是九龙圣母的子嗣,也极有可能是焦七爷的兄弟。
这个时候,林歆苗等人已经不适合再继续前进了。陆铮心念一动,正在行进中潮水突然直角转向,高高的抛上岸边。
哗啦一声,水花四溅,一片惊叫声中。
林歆苗、王援朝、田晓光已经稳稳的站在溶洞的岸边,三人的心脏仍在砰砰乱跳,而暗河已经恢复了平静。
田晓光战战兢兢地说道:“这是……这是到哪儿了?”
“它似乎并没有恶意。”林歆苗歪着脑袋,刚才一路虽然刺激无比,对他们的精神造成了暴击伤害,但是实际上他们的身体并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安然无恙。
“只是……它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援朝望着水面,陷入了思索之中。
至于廖神和苟齐全,同样被送上了岸,只不过是林歆苗等人的对岸。地下暗河宽足有几十米,这里又漆黑无比,互相根本察觉不到。
“我滴个亲姥姥。”苟齐全坐在地上,揉着屁股,一阵蛋疼菊紧,心有余悸道:“我艹,差点儿就牺牲了。”
苟齐全哭丧着脸道:“这特么的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啊。”
“嘘,小声点儿。别发牢骚了。你忘了还有三个人么?咱们赶紧离开这里。”廖神警惕的四周望了望,只是可惜手灯掉了,视野实在有限。
“离开?说的轻巧,黑漆马乌的,往他们的哪儿走?”
“如果不知道往哪儿走,那就往前走。”
林歆苗和王援朝也同样做出了这个决定,顺着河岸,开始向前方摸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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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后还有寥寥数语,但是字迹模糊,腐蚀严重,已经分辨不清。但是,就只是这看到的内容都足以令人震惊。
负屃名为焦文章,曾隐居于此。这块碑就是他的后人所立,立碑者的名字非常模糊,无法分辨。
张岳鸣手扶石碑,皱着眉头,沉默不语。
阮云州摸着下巴,同样皱着眉头思索起来,忽然眼中一亮,缓缓吟诵道:“一树桃花半有无,问津何处影模糊。前朝传说龙曾隐,此日凭谁乌可乎。月挂松头林磬杳,烟迷柳色洞云孤。残霞收拾囊中去,剩有余辉映玉壶。”
“这是九龙山含晖洞中的一首诗!”张岳鸣霍然抬头道:“章思濂,含晖洞!是了,一定是了!前朝传说龙曾隐,龙曾隐,莫非说的就是负屃?”
昌遂县志有云,含晖洞,在邑东十里,初号‘章仙洞’,以章思廉尝住此。其间可坐数十人,有棋盘遗迹。
章思濂是宋代道士,隐居九龙山,后来羽化成仙,他修炼的洞府就被称为章仙洞,后来更名为含晖胜境,如今正是九龙山的一大著名景点。
阮云州一砸手心道:“肯定是了!章思濂雅号琴棋书画,正是负屃所爱之事。在含晖洞上方还有个灵泉洞,定然是负屃所居之处。”
九龙山含晖洞,其实是含晖和灵泉两个洞穴上下相接,传闻在含晖洞经常有虹光闪烁,气晕盎然,灵泉洞更有一汪纯澈至极的灵泉。
龙性好水,所居之处必有灵泉。负屃不是真龙,却是真龙与凡人之子,雅号文章不错,定然也离不开水。
章思濂身为凡人,肯定不敢与龙平起平坐,所以选择居住在灵泉洞下方的含晖洞,以示恭敬。
含晖和灵泉两洞。留有许多文人墨客的诗篇和墨迹,其中就包括明代戏圣、时任昌遂知县,华夏四大古典戏剧之一《牡丹亭》的作者汤显祖。
“怪不得,怪不得!”
种种迹象表明。宋代道士章思濂极有可能就是负屃的徒弟,也就是立碑之人。而点拨他修道成仙的,正是文龙负屃。
“借龙杀敌!”张岳鸣看了看四周,手心里满是汗水,这九龙山存在龙脉。王修德将地点选在此处,就是借的龙脉地气,触怒了负屃的陵寝守卫,从而爆发出极其强大,无法抵抗的庞大力量。
张岳鸣苦笑了一下道:“若不是我当初自作聪明,破坏了他的阵法。恐怕王师兄的计划当真能够成功,甚至将攻打仙霞关的倭寇全部埋葬。”
“命运弄人,功亏一篑。”
“师兄,现在倭寇不也被赶回老家了么。关心则乱,这些事情。你就不要耿耿于怀了。”阮云州开始打着手电继续往里面走,一边走一边道:“就算这里是负屃神殿,恐怕现在也早就湮灭了。”
越过石碑,继续前进了一段,两人来到岩洞的转弯处,弯呈直角,一路斜向下指,十分幽深,里面雾气蒙蒙,隐隐可以听见流水击石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