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漆魏掌柜以每斤六十五文的价钱收了。十斤漆卖了六百五十文。陈忠运高兴的不的了,听宗泽说,这漆可以割一个多月。按目前这样算来,一个夏天就能得十几贯钱。
真要得了这么多钱,那今年的均瑶与里正役都拿钱抵了算了。家里就自己一个壮劳力,自己要走了,家里这一堆事儿可怎么好呢。
有了这次不错的收益,陈忠运的干劲儿更足了。起早贪黑的去割漆。
可这时,漆对皮肤的狠劲儿也出来了,陈忠运上半身沾了好多漆,都红肿发痒的不行,漆多的地方还有点轻微的溃烂。看着陈忠运这个样子,只把林淑芳心疼的抹眼泪。
陈宗泽看着父亲身上的红肿的地方,知道他是过敏了。宗泽也心疼,但他没办法,这个只能等他爹的身体慢慢适应调整了。
陈忠运的漆,在榨溪乡集上卖了好多钱的事儿,陈家沟里的人很快就知道了。先前,看陈忠运爬树割漆,他们还好笑不已,真是想钱想疯了。这要真能割出漆来,早有人割了,还等现在。
可是,事实证明,还真让陈忠运割出漆来,还卖了钱!陈家沟人纷纷来陈家院里打探,让陈忠运教他们割漆。
这些人中间,当然免不了陈宗泽的几个伯伯。
别人不教,自己的亲兄弟不能不教,何况山上那么多漆树,自己也割不完。于是陈忠运也将方法教给了他几个兄弟。
陈宗泽知道了,没有阻拦,这就是农业社会的现状,兄弟总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
况且这也不是多高明的技术,别人看两天也就会了。
但是,陈宗泽很怕他们一窝疯的上,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一通猛采;那到时山上的漆树就惨了,别说什么循环利用了,说不定就这一茬就让他们割死了。
不过,好在割漆刀李铁匠那儿没有现成的,要现打,光打割漆刀也要十天半月的时间。这中间还有个缓冲,可以趁此机会将规则制定好。
知道陈家兄弟都去打割漆刀了;村里好多人家也纷纷去打割漆刀了。先不管那么多,刀打了再说,至于割漆嘛,陈忠运天天在野地里割,又不是躲在家里割,跟着看两天也就会了。
更有那心思活络之人,守在自己地头的林边,不让陈忠运去割,既然靠近自家地头,那就是自家的漆树,怎能让外人来割。
还有甚者,因为很多树都在两家山林的交界处,分的不明确。那怎么办?先吵,吵完再动手;谁打赢了谁说了算。
一时间,本来淳朴和睦的陈家沟一改往日的宁静,一片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