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敬之低下了头,轻挨季思的额头,柔声问,“刚才的画面吓坏了吗?”
“我不怕,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季思兮如实地回答。刚刚父亲被枪指着的时候,她的确不害怕,不过刚刚撒旦倒地的时刻,她的心底却有些说不出来情绪上涌。
她蓦然想起过去一年与撒旦在一起的时光……
她的心,有丝难受。
陆敬之看出季思兮的心境,抚慰道,“今天不是我们杀了撒旦,就是撒旦杀了我们,所以不要记得他对你以前的好,因为他一直都只是在欺骗你……”
想到刚刚撒旦利落执枪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失去一个肾的人,季思兮终于相信撒旦一直在欺骗她……
她挥去了脑海里的杂思,抬起眼眸,深望着陆敬之。
陆敬之亦深深地望着她,眼中皆是浓烈的深情。
“陆,我们第一站去马尔代夫?”她微沙开口。
陆敬之点头,宠溺的口吻道,“对,你不是说想要跟家人一起出海吗?如果你不喜欢马尔代夫这片海的话,我们可以去毛里求斯,可以去夏威夷,可以去大堡礁……总之,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季思兮偎依进了陆敬之的怀里,将陆敬之抱紧。“陆,可以再跟我说一遍那三个字吗?”
陆敬之亲吻了一下季思兮的头,认真地道,“我爱你,季思兮。”
季思兮闭上眼。“我还要听……”
陆敬之没有失去一丝耐性,“我爱你。”
“我还要听……”
“我爱你。”
“我也爱你,陆敬之……我们要永永远远、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好,永永远远,生生世世。”
这时候,早就被申萧然带到房间里的森森和陆一心跑了出来,听到两人的对话,两个小家伙开心地拍手——
“姑父,你快点亲姑姑……”“爹地,我想早点有个小弟弟……”
面对季思兮,撒旦的目光略悲,他低沙地道,“思兮,过去一年我那么用心地对你,到头来,因为陆敬之的一句话,你就对我失去所有的信任……我真痛心。”
季思兮轻咬唇瓣,半晌艰涩地吐出,“你骗了我……你根本就没有替我的父亲捐肾。”
“你肯定我没捐?”撒旦反问。
“你是撒旦集团的首领,你不会拿自己的身体来开玩笑……”季思兮回答。
撒旦半眯起眼,目光狡黠,“你凭什么认为撒旦组织在我心底比你重要?”
“我……”季思兮一时哑语。
这时候,申萧然小声地道,“思兮,你不要听信撒旦的话,他的确没为你父亲捐肾……因为捐了肾的人,不可能再执枪,可那日撒旦与秦厚生对峙的时候,撒旦精准地朝你父亲开了……数枪。”“数枪”二字如一根刺扎在了季思兮的心头,她的眼睛里失去了过去对撒旦的愧疚和感激,没有温度的声音道,“我没经证实就质疑你,这的确不应该,毕竟过去一年没有你的照拂,我们不可能过得那么安逸
,但我没有对不起你,因为我质疑你的同时,我也没想过跟陆敬之在一起,可是你的姐姐却‘促成’了我和陆在一起……”
季思兮的话明显是在讽刺司徒静,这使得撒旦的眼中腾升恨意。“提到我姐……陆敬之,你给她带去的痛苦,日后我会要你统统偿还!”
陆敬之无谓地耸耸肩,这样说道,“她如果不贪心,不想着从我这里要回撒旦信物,她今天也就不会有这样的结局,所以她现在被关在暗天使等着处决是咎由自取!”
撒旦突然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枪,指在了季父的太阳穴。“我现在跟你做交易……限你在十分钟内打电话给暗天使放了我姐,否则我会杀了季老!”
季母吓得脸色苍白如纸,惊惶地唤道,“思兮……”
季思兮连忙安慰,“妈,不会有事的……你相信陆。”
季母还是恐惧得落下泪水。
看到母亲的眼泪,季思兮紧紧地握住了陆敬之的手,似在恳求陆敬之一定不要让自己的父母有事。
陆敬之反握住季思兮的手,告诉她,有他在,她不要担心!
“很抱歉地告诉你,我已经不是暗天使的人,我没有那个权力让暗天使的人放了司徒静。”陆敬之沉定地回应撒旦。
撒旦听闻,轻扣下扳机,“陆敬之,你以为我不敢对季老开枪?”
陆敬之微微眯起眼,淡声这样回应,“我当然知道你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可我的确没有这个权限。”
撒旦咬牙,“看来你根本不在意季老的死……”
“我不是不在意,我只是清楚明白地告诉你,你要求我做的事情我做不到。”陆敬之平淡道。
撒旦突然冷笑道,“思兮,你好好看看你爱的男人……他根本就不在意你父母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