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衍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的难看,他冷声说道,“我知道你一直以为我想要抛弃以前的事情,所以当年才会在你最低潮的时候为了保住我的富贵而选择对你袖手旁观,可事实并非如此……”
陆敬之却似乎有些失去了耐性,抬手看了一眼时间。“抱歉,我不想让我的未婚妻久等。”覃衍却继续说道,“不管你信不信,当年我只以为你已经误入歧途,所以才生气没有帮你,但当时我真的不知道你的情况那么的严峻……不过我知道我现在解释什么你都不会相信,可有一点我清楚,你仍旧
把我当作是弟弟,否则你也不会直到现在还戴着我当年送你的那支表……”
“是吗?”陆敬之漠然地扯唇一笑,看着手腕上的表。“你以为我珍惜这支手表是因为它是你送的吗?”
覃衍皱眉。陆敬之哂笑道,“你太高估你自己了,覃衍……我姓陆,你姓覃,我们早就已经没有关系,而我之所以会戴着这只表,只是因为父亲以前戴的表就是这支……虽然这并非父亲生前戴的那一支,但每每看到这
支表,我总能想起父亲……我陆敬之这一辈子没有崇拜过任何人,但我崇拜父亲,他不止是有勇有谋的人,还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人!”
覃衍沉痛地闭了下眼,蓦地,嗄声说道,“哥,其实你心底清楚我的为人,你只是在跟我置气……”
“我真的没时间了……”陆敬之迈开了离开的步伐。
覃衍没有追上去,只是对着陆敬之离去的背影,悲伤地轻喃,“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只剩下彼此了,难道我们真的不能恢复从前的兄弟情?”
陆敬之的身体微微怔了一下。覃衍继续说道,“你以为这些年我没有找过秦厚生吗?在覃家的日子,我虽然过得富贵安逸,但父母之仇我从来都没忘记,所以这些年我花了无数的钱在黑道悬赏寻找秦厚生的消息……可惜这些钱都石沉大
海,也没有人带来秦厚生的消息,所以我一直以为秦厚生已经死了……直到我昨天打电话给小k,得知你去了新西兰,又有了秦厚生的消息,我就立刻从中国赶来了……”
这时候,陆敬之阴冷地看了一眼身侧不远处的小k。
只见小k已经低下头,“属下疏忽大意,请陆总责罚。”
听闻,覃衍立即说道,“你别怪小k,因为我一直缠着他问你最近的动态,他才无意间说漏嘴……他真的是一个忠心耿耿的下属。”
陆敬之遽冷地吐出,“到底是疏忽大意,还是有意,你自己心底清楚。”小k把头勾得愈低,不敢再辩解。
司徒静来到陆敬之的办公室时,陆敬之正低头看着文件。
司徒静心底负着气,便没有给陆敬之打招呼,一个人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陆敬之自然知道司徒静的到来,头也没抬,轻声问,“怎么了?这几天回自己家住还住得不开心?”
司徒静这才看向陆敬之,脸色淡漠,“我心情不好不是因为我在家里住得不顺心。”
“哦?那是因为什么?”陆敬之终于抬起头,看了司徒静一眼,而后又继续在文件上签字。
“你明明已经把秦厚生引出来,你为什么又将他放了?”司徒静负气地说道。
“原来是在生气这件事。”陆敬之回应得轻描淡写。
司徒静做了个深呼吸,似乎在缓解胸口的酸意。“陆,你还在乎季思兮对吗?你如果不在乎的话,你那么想要秦厚生死,你怎么会因为季思兮而放过他呢?”
“你真的想要知道?”陆敬之放下了手中的钢笔,幽深的黑眸看向司徒静。
司徒静沉默片刻,这才说道,“你反问的意思是你承认了?”
“我承认与不承认重要吗?”陆敬之又是问句,声音较方才愈加地平淡。
“怎么会不重要?”司徒静瞪着他。“如果你心底还有她的话,那我们结婚又有——”不知道为什么,司徒静没有继续往下说。
陆敬之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让自己靠在了椅背上,淡声道,“怎么不说下去了?”
司徒静看着陆敬之,依旧没开口。
陆敬之轻扯嘴角,淡淡一笑,“所以我说我在不在乎她不重要,不是吗?”
司徒静的眼底掠过一丝痛意。“可你又想过我的感受吗?”
陆敬之无谓地耸耸肩,这样说道,“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我尊重你,如果你认为我委屈了你,我们两家已经约定好的这件婚事可以作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