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老韩的中年人把服务员叫了进来点菜,他问辛静喜欢吃点什么,辛静问苏星晖有没有什么喜欢吃的菜,苏星晖摇头说随便,辛静便对老韩说随便了。
看到辛静低声跟苏星晖说话的样子,程凯彬的眼神里闪过了一丝妒火,不过他也只以为苏星晖是辛静的秘书,所以他没有说什么。
辛静说了随便,老韩也只能是把宝州大酒店的招牌菜都点了一遍,然后问道:“辛市长能喝酒吗?”
辛静面无表情的说:“我不喝酒,我就喝水就行了。”
老韩道:“要不喝点红酒行吗?红酒可以让女士美容的。”
辛静一听到红酒,就想起了那一次喝红酒在苏星晖面前出丑的经历,她摇头道:“红酒我也不喝,我对酒精过敏的。”
辛静都这么说了,老韩也不能坚持,他对苏星晖道:“这位小兄弟,那你喝点酒吧?”
苏星晖不置可否的说:“行啊。”
老韩越发觉得这个苏星晖有一些不知天高地厚了,他的领导都不喝酒,他倒是逞能了,看来这个苏星晖是深得辛市长欢心的人了。
不过这样也好,要是跟辛静的秘书把关系搞好,他在辛静面前说几句好话,说不定就能够在辛静那里拿到项目了。
老韩可不像程凯彬那样,他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年,深谙如何在官场上跟这些当官的打交道,虽然程凯彬是程奂功的儿子,但是这个身份也不能滥用,只能当一块敲门砖,其它该遵守的规矩还是要遵守。
老韩便笑着说:“那咱们就喝茅台了。”
把菜单交给服务员之后,老韩先给两人倒了茶,然后聊起天来,那个程凯彬是个草包,在这种场合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话,他就等于是个招牌,倒是老韩见多识广。
老韩说的一些见闻还是挺有趣的,说得大家都听得津津有味,就连辛静都被吸引了,他说了一些他到少数民族地区去玩的经历,又讲了一些他在商场上做生意的见闻,他口才便给,说得很是引人入胜。
没一会儿,服务员便开始上菜了,跟老韩一起来的一个年轻人给大家倒起了酒,他先给程凯彬倒了酒,然后准备给老韩倒,老韩说:“小关,先给客人倒酒啊。”
那个小关便给苏星晖倒了酒,他本来也以为苏星晖是个秘书身份,所以没在意,不过老韩当然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他看得出来,辛静对这个秘书还是挺在意的,谁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女领导的男秘书嘛,这个大家知道就好。
而且,越是这样的身份,越容易小心眼,万一苏星晖小心眼了,说他们几句坏话,就不好办了。
辛静皱眉道:“是啊,这些人真的是太贪婪了,不过,连你都没有什么好办法,那我该怎么办呢?”
苏星晖道:“你尽管坚持原则,你要记住,背后有我呢,如果有谁想难为你的话,你就尽管来找我,我一定会帮你的。”
对于辛静的操守,苏星晖还是比较放心的,不过,要坚持原则,不是那么容易的,要么需要有强硬的背景,要么需要有坚定的意志,可是这两点,说实话,辛静都不具备。
她的背景当然有,但是不足以抵挡这么多高干子弟,而她当然也有比较坚定的意志,但是她毕竟是一个女人,以前也没有过这样的经历,所以意志也不可能有苏星晖这么坚定,还需要进一步的历练。
所以,现在辛静要抵挡这些高干子弟,还是需要苏星晖在背后的支持的,有苏星晖帮她抵挡这些明枪暗箭,她才能心无旁骛的把精力都放在工作上。
看着苏星晖温和的微笑,辛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苏星晖来到宝州市这大半年来,已经不知道给了她多少帮助,这让她曾经对苏星晖有着很深的依赖感。
后来她刻意疏远了苏星晖,在这个过程中,她发现自己的能力得到了锻炼,没那么依赖苏星晖了,可是现在遇到这些高干子弟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还是得依赖苏星晖,在这个时候,苏星晖还是站在了她的背后,成为了她最可依靠的后盾。
辛静有一些想哭的冲动,不过,她还是忍住了,她用力的点头道:“谢谢你!”
苏星晖笑道:“搞得那么客气干什么?咱们不是朋友嘛,朋友之间相互帮助不是应该的吗?”
辛静点头道:“嗯,咱们是朋友,永远的朋友。”
这一天,辛静的办公室里又来了几位客人,为首的一个姓程,名叫程凯彬,是一个二十郎当岁的年轻人,长得还是挺英俊的,就是一脸的邪气,头发也留得很长,倒像是那种小阿飞。
跟程凯彬一起来的几个人说他们是什么华阜房地产开发公司的,听说宝州市在搞旧城改造,他们想要来买几块地,开发几个项目。
辛静耐着性子说,让他们通过正常的招投标程序,参加投标。
那个为头的一个中年人就说,他们华阜房地产开发公司的顾问就是这位程凯彬先生,他的父亲是省里的程省长,所以还请辛市长多多关照一下,他们不会忘记辛市长的。
辛静不由得看了程凯彬一眼,他是程奂功的儿子?
辛静现在分管的就是经济建设,跟程奂功当然也多次见面,她这一看,就看出程凯彬跟程奂功果然长得很像,而且她知道,程奂功有两个儿子,有个小儿子的年龄应该是跟程凯彬差不多,所以程凯彬的身份应该没有什么可疑。
不过对这个程凯彬,辛静很不喜欢,因为他的眼神很飘,看辛静的眼神也有一些不对,似乎是在把辛静当成一个女人在看,眼神中有着那种辛静很熟悉的贪婪。
这种眼神辛静原来是经常见的,现在她成了副市长,位高权重,这样的眼神就见得少了,没想到现在在这样一个小年轻身上又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