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让他们的货币市场产生了巨大的破绽,也就是苏星晖前面所说的“一旦外资流出超过外资流入,而本国的外汇储备又不足以弥补其不足,这个国家的货币贬值便是不可避免的了。”
规模比较小的国际炒家还不足以动摇他们的根本,顶多就像是那些小鲨鱼,在庞大的金枪鱼的身体上咬了一口便闻风远遁了,这一个小伤口还不足以让金枪鱼致命。
可是如果这个小伤口流出的血让大白鲨和成群的鲨鱼闻到了之后,就到了金枪鱼的死期了。
如今的国际外汇市场上,有着七万亿美元的国际游资,这些国际游资背后,就是一条条贪婪的鲨鱼,而其中更有几条特别大只的大白鲨,比如索罗斯。
米修远在国际外汇市场上浸淫了数年,对此当然也有他的敏感性,只不过这么多年,东南亚国家每次都能击退国际炒家的攻击,让他根本想不到这几个国家的联合体,也有在国际炒家的攻击下崩盘的可能性。
但是苏星晖这么一提醒,米修远便想到,国际市场上高达七万亿美元的游资,是一个何等恐怖的数字,他们时刻在寻找着机会,现在东南亚外汇市场已经露出了破绽,这就是他们的机会,恐怕他们真的会发动攻击了。
米修远道:“星晖兄认为,他们真的会发动攻击吗?”
苏星晖笑道:“如果是你,肉摆在了你的面前,你会不吃吗?”
这句比喻十分恰当,现在的东南亚国家,就等于是摆在桌上的肉,对方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看到肉不可能不吃的。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啊!
虽然残酷,却是现实。
米修远的脸上有一些变色了,东南亚有许多华人富商,他们跟香港的几大家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东南亚出了什么事,香港也会受到牵连,在这样的大事面前,没有人能够独善其身。
尤其是米家,他们有一项主业是金融业,更是会直接受到牵连。
谢君强当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虽然谢家的主业不是金融业,可是金融风暴一刮起来,百业萧条,谢家也不可能置身事外的,他不由得忧虑的看向了米修远。
米修远把筷子一放,便起身道:“不行,我得赶快赶回香港,提醒家中长辈早做准备。”
{}无弹窗谢君强在昌山转了几天,当然,陪着他的不是苏星晖,而是安大昌了,因为现在经济方面的工作是安大昌来分管,哪怕是苏星晖,也不适合在这种事情上面插手过多。
而且苏星晖也是有意识的想要培养安大昌的能力,安大昌以前在交通专业上表现当然很出色,不过苏星晖希望他能够更加全面,能够成为一名全局型的领导,而不仅仅是专业型的领导。
专业型的人才虽然也少,但是全局型的领导就更少了,苏星晖希望安大昌能够成为这样的人。
苏星晖也相信现在昌山县对投资商的吸引力是很强的,不需要每个投资商都要他一一亲自接待了。
谢君强在昌山县几个乡镇转了一下之后,他最终还是决定在下铺乡投资建一个物流仓储公司,当然,他的决定并不代表是谢氏集团的决定,谢氏集团还需要来人看一下下铺乡的情况,再决定是否真的在这里投资。
不过谢君强的眼光还是相当不错的,下铺乡在昌山县和武水县的交界处,离达山县也不远,苏星晖打算修的那条高速公路也将通过下铺乡,在这里建一座物流仓储公司当然是再合适不过了。
谢君强同时还有意在昌山县建一家制药厂,他们谢氏家族在香港还涉足医药行业,主要是生产中成药,他们在香港有一家规模相当大的制药厂,不过在香港办制药厂,在原料运输和产品运输上需要的运输成本是相当高的,毕竟他们的原料产地和主要的销售目的地都是在内地。
昌山县全境都是山区,这里的中药材资源自然是无比丰富,而且谢君强也听苏星晖讲过天岳山脉经济合作区的概念,如果天岳山脉这十多个县在经济上的合作越来越紧密,那这么大片的山区,在中药材的供应上就更加充足了。
昌山县地处华中地区,这里的交通也是越来越发达,在这里建制药厂,产品可以直接通过高速公路销往全国各地,人工成本也比香港低得多,因此,在这里建一家规模很大的制药厂是非常适合的。
就在谢君强来到昌山之后的第三天,米修远也来到了昌山,苏星晖和于锐志同样也宴请了他,谢君强当然也作陪了。
在酒桌上,谢君强问道:“修远,怎么样?你在外汇市场的投资情况如何?”
谢君强和米修远同为两个大家族的嫡系子弟,能力都很优秀,这两大家族的关系也还不错,由于他们涉足的产业并没有多少重合,因此竞争不多,相反还很互补,比如米氏集团涉足金融业,谢氏集团在头寸不方便的时候会向米氏集团融资,而米氏集团的物流业务也基本上都包给了谢氏集团。
可以说,这两家在香港算是盟友关系了,谢君强和米修远这两个年龄差不多的子弟关系也就相当不错,算是好朋友了,谢君强也很关心米修远的投资。
米修远道:“还好,事情不大,就是泰国那边的外汇市场有一些比较大的波动,现在已经稳定下来了。”
谢君强道:“损失大不大?”
米修远点头道:“还算有点大哦,不过去年年底碰到一波好行情,狠赚了一笔,这一次还没伤到元气。”
苏星晖问道:“这一次的波动是什么原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