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重刺激,一个大叶氏的断臂,一个被摔得血淋淋软如面条的白花颜,再一个是七窍流血而亡的白花颜。哪一个都是触目惊心,入鼻的血腥气让她的胃如江河般翻腾着。
林氏起了个头,其它的丫鬟婆子一个个也都忍不住了,纷纷冲到外头吐了起来。
一时间,屋子里还能正常喘气的,就剩下白兴言,和那已经在柜子里清醒过来的白浩宸。
白兴言确定是吓尿了的,白浩宸却在惊恐之余突然发现,虽然闹了这么一场,虽然他母亲损失了一条手臂,虽然这场面看起来吓人,但似乎对他并没有什么坏处。
恩,不但没有坏处,还有很大的好处。至少十皇子发话了,他的母亲必须得是国公府的正室主母,就是白兴言也违背不得。
也就是说,从这一刻起,主母的位置已经拿回来了!不但拿回来了,那当初推波助澜,设计陷害他母亲的小叶氏,也被白鹤染一巴掌给拍死了。连同小叶氏肚子里那个已经流掉一半的孩子,全部消失于世间。
从今往后,文国公府的嫡子依然只有他一个,且他的母亲还是十殿下钦点的,还有谁能撼动他的位置?这简直就是神转折。
当然,白浩宸也不傻,他知道,在白鹤染知道了大叶氏当年陷害歌布皇子的计谋后,依然要把大叶氏扶上来,这其中一定有原因,甚至还有可能是白鹤染的一个阴谋。
可是他眼下已经顾不得什么阴谋了,哪怕是个陷阱他也得跳进去。至少人还活着,地位还在,只要这两样东西还在,一切就有希望。何况他已经打定主意,一定要劝着自己的母亲投靠白鹤染,尽一切努力修复关系,尽一切可能补偿过去的亏欠。
只有跟着白鹤染才有出头之日,只有听白鹤染的话,才有继续活下去的可能。
终于,宋石到了,进来之后一看这场面也是吓了一跳,但好在是迎春到府门口去接的他,一路上已经把这边的情况大致交待了一遍。所以他即便吃惊,也不至于手忙脚乱,很快就选择了先救治白花颜,先把白花颜的命稳住,然后才去处理大叶氏的胳膊。
此时的白鹤染已经回到念昔院儿,正站在水盆前一遍一遍地搓洗自己的手。
君慕凛看着心疼,“别搓了,再搓就搓吐鲁皮了。不就是打死个人么,以后打死得多了,自然而然就习惯了。”
她剜了他一眼,闷哼了两声:“我不是恶心死人,我只是恶心那小叶氏。她是大叶氏的爪牙,从前许多事情都是她替大叶氏去做的,包括虐待我。”她说到这里叹了一声,再道:“其实我并不习惯用这种方式杀人,我更喜欢喂她一颗毒药,或是给她一盏毒茶,再或者用刀,用剑,总之不管用什么,都比直接用自己的手来得好。可是有些事情有些人,你不用最直接的方式去解决,就是不够解气。”
“君慕凛。”她终于停下来,不再搓自己的手,却是一脸茫然地问他:“你说,我是不是太残忍了?”
欢迎你!
?“凭什么少银子要剁我的手指头?那些银子又不是我送出去的!白鹤染,谁送的银子你找谁去,不管大叶氏还是小叶氏,你爱剁谁剁谁,就是别剁我!我不背这个锅!”
半个身子都扎在柜子里的人,原本已经昏了过去,却不知何时竟又转醒过来。结果刚醒过来就听到白鹤染说要剁了她的话,吓得在柜子里哇哇就开喊。
白花颜这一喊,直接把两个叶氏都扔了出去,娘亲如何?性命当前,谁也没她的命重要。
小叶氏的面部开始扭曲,一方面因为白花颜的话感到心寒,一方面也是小腹拧劲子的疼,疼得她就快受不住了。
君慕凛不是没调查过白鹤染从前那十几年的生活,虽然打听到的也不少,可当这样的事情从白鹤染口中说出来时,还是给了他极大的震撼。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白兴言,“一个庶女都能殴打嫡女,你们白家行,真行。”
他急眼了,一把扯过白鹤染缠在手腕上的长绫,奔着白花颜那处就走了过去。
白兴言下意识地想拦一把,却被林氏迅速将他伸出去的手臂又给扯了回来,同时小声道:“十殿下拦不得啊!”
白兴言一激灵,知道刚刚是自己冲动之下失态了,幸好有林氏,否则又得跟着吃瓜烙。
随着白兴言感激地看了林氏一眼,那头的君慕凛也有了动作。只见他挥动白鹤染的长绫,嗖地一下捆上了白花颜的腰,然后大力一使,一下就把白花颜从柜子里给拽了出来。
扯拽的过程中,坏掉的木头划伤了白花颜的脸、脖子、胳膊、手,整个人的上半身都血淋淋的,刚刚还醒过来有精神说那一番话的人,这会儿被这么一折腾,又晕了过去。
君慕凛可不管她晕不晕,他甚至连死活都不管,他就知道这个恶毒的女的殴打过他媳妇儿,不管过去还是现在,只要他知道了,这事儿就过不去。
左右今天都打了个苏婳宛了,不差这一个白花颜,想他混世魔王般的人物,想干什么还用得着管那些迂腐的规矩?
于是长绫再一甩,白花颜整个人就被抛向了半空,紧接着再一扯,砰地一声砸到地上。
人们就看着白花颜被人绑在长绫上,上下翻飞,一会儿上天,一会儿入地,入地时每一下都狠狠地砸在青砖地面上。没多一会儿工夫,地面青砖开始碎裂,又没多一会儿工夫,白花颜七窍都开始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