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染带着白蓁蓁磕头送帝后,直到帝后都已经走了,白兴言这才反应过来,不由得气恼起白鹤染来,“你这出的是什么主意?我同她有什么好说的?”
白鹤染看着她这个父亲,目光中尽是探究,但是她却没接话,而是同白蓁蓁说:“恩也谢过了,你也该去跟九殿下说说话。我叫人先送你出宫,有什么话咱们回家再说。”
白蓁蓁不想走,“姐,我在这儿给你壮壮势,那个李贤妃一听就不是个好相与的,明明是她儿子害人在先,她居然还有脸来整这么一出,我要是走了你吃亏可怎么办?”
“我能吃什么亏?”白鹤染都听笑了,“宫里宫外的,你什么时候见我吃亏过?到是咱们眼下一家三个人,万一被李贤妃指一个全家人合伙欺负她的罪,这就好说不好听了。”
白蓁蓁皱皱眉,“真就差我一个?”
白鹤染点头,“我是当事人,他是我爹,我俩肯定是不能走的。”
白蓁蓁叹了口气,“罢了,我走,本来想着我已经是跟九皇子有婚约之人,今后跟在你身边好歹也能给你壮壮势,你就不用那么辛苦,走到哪里都得一个人担事情了。看来今儿是不成,下次吧,下次再遇着什么事你可不能再把我赶走了。”
白鹤染向她保证:“一定会有你替我出头的那一天的,就算没有,姐创造条件也让你过一把瘾,成吧?”
“成!”蓁蓁终于被说通,“那我先走了,去阎王殿看看,晚上回家再去找你说话。”
白鹤染赶紧找了个宫人送她出宫,白蓁蓁走出昭仁宫大殿时,一眼就看到跪在殿门口的李贤妃,还在那喊着求皇上给做主呢!她心里记着她二姐姐说的话,不能一家子欺负人一个呀,于是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跟李贤妃擦身而过。
结果擦身的那一瞬间到底还是没忍住,开口扔出一句:“您这么大岁数了,我不想落得个欺负老人家的名声,但是您儿子蓄意杀害我姐姐,可见您这个做母亲的也没给他多好的教导。我要是您,就算来也是来跟我姐道歉,绝对不会又哭又闹的兴师问罪。真丢人!”
她扔下这么一句,头也没回就走了,李贤妃愣在当场,一时都忘了发怒……
“皇上,救救我们的儿子吧皇上!臣妾求您了!”不出所料,正是李贤妃的声音。
白鹤染头微偏,目光撇向白兴言,看到白兴言微微打了个哆嗦,整个人也跟着紧张起来。
她心思一动,一种不好的预感打心底升起,这一刻她竟有些害怕,怕那件事情被自己不幸猜中,若真猜中,她该愤然揭发,还是替白兴言继续隐瞒?她该如何是好?
“皇上,贤妃娘娘跪在外头,说是来……替五殿下求情的。”来通传的人是江越,这话说完他一脸为难地看向了白鹤染,见白鹤染正若有所思的样子,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天和帝面上有些挂不住了,这件事情他一直都没好意思跟白鹤染提,因为白鹤染对他那五儿子做的事并非暗算,而是光明正大面对面交锋。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儿子输了,输给了一个还未及笄的小姑娘,这让他怎么有脸提。
没想到他不好意思提,这个贤妃却赶在这个时候来闹腾。眼下白兴言还在呢,这不是让白兴言看笑话么!这不是当着面儿承认他儿子不如白兴言的女儿么?虽然这女儿如今也是他的干女儿,还是他未来的儿媳妇儿,可老皇帝还是觉得这张脸没有地方放。
“简直胡闹!”天和帝拍了桌子,“把她给朕赶回怡合宫去,这里岂是她撒泼的地方?”
江越得了话就要出去赶人,这时,李贤妃的声音又传了来:“皇上,你不能眼睁睁看着咱们的儿子被人害死啊!不管他犯了什么错,该罚罚该打打,但是不能就这样扔在郊外生死不理啊皇上!他也是你的儿子呀!”
白兴言的眉头皱了起来,越拧越深。
外头江越的声音也扬起:“贤妃娘娘,这件事情皇上自会裁断,您还是先回吧!这会儿文国公正带着四小姐在里头跟皇上和皇后娘娘说话,您在这儿哭闹实在不合适,会让外人看笑话的。先回吧!”
“本宫不回!”李贤妃态度很坚决,病了这么多年,今日还是头一次这样有力气地说话。“文国公来了正好,就是他的女儿将五皇子困在了郊外,如今五皇子生死未卜,文国公是不是该给本宫一个交待?”说着说着,话冲着白兴言来了,“文国公!你出来与本宫说话!本宫就是要问问你,你的女儿谋害皇子,这件事情你怎么说?”
白兴言跪在大殿下,脸色愈发阴沉,但也没吱声,毕竟责问他的人是皇妃,上头还有皇上和皇后坐着呢,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说话。
白蓁蓁有些忧心,今日是进宫来谢赐婚之恩的,谁成想竟出了这档子事,那李贤妃是有毛病吧?诈诈唬唬干什么呢?还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她怎么不说自己儿子杀人在先呢?
白蓁蓁对此愤愤不平,忍了半天没忍住,开口说了句:“五殿下谋害天赐公主,请皇上皇后娘娘为天赐公主作主!这件事情我们家一直都没追究,但既然今日贤妃娘娘找上门来了,那不妨咱们就一起说道说道,论论这个事儿究竟谁对谁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