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不怪她,那是叶之南作的孽,糟贱了我白家好好的一个孩子,本宫真是想想就生气。”德林听她这样说,便也跟着道:“那就见见吧,娘娘选个日子,奴婢明儿就回信儿给那头。说到底不管三夫人如何,也不管老太后和叶家如何,咱们总还是得帮着老爷
的。”“是啊!”白明珠坐在妆台前,示意德林帮她拆头饰,手里随意地拿起桌上一盒胭脂把玩起来。“本宫空有个嫔位的身份,背后却没多大的靠山。文国公府听起来名头响
亮,可实际上也就是只纸老虎,传到我哥哥这一代,已经没什么底子可以挥霍了。但我还是得靠着这个哥哥,否则白家若是真倒了,我就更没有指望了。”
“娘娘快别这样说,白家不会倒的,何况咱们就算不靠着白家,不也还有六公主呢嘛!”提起女儿君长宁,白明珠心里更加烦躁,同样都是女孩子,同样都有着白家血脉,君长宁甚至还比白鹤染大几岁,是表姐。可是跟白鹤染比起来,她的女儿实在是差
太多了。从懂事程度到所撑握的本事,那都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根本没法比。“六公主早就到了订亲的年龄,虽然皇上还没指婚,但想来也不过这一年半载。东秦有那么多位已经嫁出去的公主,留在京城的就只有大公主一人,其它的全部远嫁。你觉得长宁有留在京城的可能吗?早晚都是和亲的命。都说投胎投得好就不该生在帝王家,帝家的孩子看起来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可实际上是苦是甜只有他们自己心里
清楚。儿子要面临残酷的夺嫡之争,女儿从懂事起就开始担心自己的命运,就开始担心随时都有可能到来的分离。”德林见她神色不对,赶紧劝慰道:“娘娘也不要想得太悲观了,奴婢这些年看下来,觉得皇上跟以前也不太一样了。许是上了年纪,更加顾念感情,去年歌布国君有意求娶东秦公主,皇上不也没答应么。所以娘娘就往好了想,兴许皇上会为公主就近寻个良配,建立公主府,招个就在京城的驸马。那样娘娘想女儿了,公主随时都可以进
宫来看您。”
白明珠听着这话,想着去年皇上没把君长宁嫁到歌布去,心里也松了口气。“但愿如此。”她说到这儿,又想起歌布国跟白家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又闹心起来。也不知道皇上是真如德林所说那般,人老了,心肠也软了,更念亲情了,所
以才没把君长宁远嫁。还是因为忌惮白家同歌布的关系,不敢将君长宁送到歌布去。
因为想着的事让心里不痛快了,手劲儿不自觉地就大了些,结果捏坏了正在把玩的胭脂,桃红的颜色染了一手,也溅得到处都是。
她郁闷又嫌弃地将胭脂盒子扔开,德林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儿,拧了帕子帮她擦手。白明珠却瞅着那盒捏碎了的胭脂若有所思,“德林,这盒胭脂是不是出自芬芳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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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了白鹤染这么久,自家主子这种睚眦必报的性格迎春是一清二楚,眼下听白鹤染如此说,便也不奇怪了。“好,那咱们就把那芬芳阁给抢过来,绝不再留着他为祸世人。
”
默语在边上听着,也提了自己的建议:“与其用那些芬芳阁的老手艺人,不如将他们请到咱们新建的学堂去,将这门手艺传给学堂的学子。”
迎春听了到是吓一跳,“上学堂的可都是些小孩子,小孩子能学会这个?”默语说:“学堂那么大,也可以不只收小孩子来读书学本事,如果有一些十五六岁,十七八岁的大姑娘想学些本事谋生,咱们能不能也一并收了?还有,除了那些胭脂匠人可以传授手艺之外,那葛家兄妹也不能太清闲,他二人手里都有本事,不如给他们也添些活计,让他二人在看铺子之余多往学堂走走,将做帐和鉴宝的本事教一教。
越多的人学了,咱们手里头就有越多的人可以用,就跟让东宫先生去教习医术是一个道理。”白鹤染越听越感兴趣,“倒是个好主意,我以前也想过,学堂是不应该只有孩子,咱们也得开放多种教育方式,让更多年龄段的人都参与到学习中来,以此来弥补穷人
们没有读过书的遗憾。当然,学本事也并不代表就是读书,但总也算是多给了他们一条谋生的路。”
迎春主动请缨:“这件事就交给奴婢去办,奴婢保证办得妥妥的。不过,小姐,如果奴婢也烂了脸,您能帮奴婢治好吧?”
白鹤染都听笑了,“你打算自己去试试芬芳阁的胭脂?”
迎春一握拳,“舍不得自己,套不来芬芳阁。”
白鹤染点点头,“行,那就去做吧,我保你如花似玉。”行云宫,宫女德林将一张拜贴递到康嫔白明珠的面前,压低了声音道:“国公府的贴子又递进来了,还是三夫人的。前儿刚收过贴子,今儿又递进来,三夫人也不知道
有什么急事非要见娘娘,但奴婢想着,应该跟老夫人思念您无关。”白明珠点点头,“肯定是没有关系的,母亲若是想我直接送家书就好,她就算是想进宫看看我这个女儿,依着她对她那个孙女的疼爱,这宫门也是说进就能进的,用不着费这个周张。何况母亲从来没待见过叶家人,要送贴子也不会让那小叶氏送。”她说到这儿,蹙了蹙眉心,将贴子接过来,又往半开的窗子上瞅了瞅,问德林:“现下什
么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