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叶成仁点了点头,转而对白兴言说:“那就你来拿个主意吧!”结果白兴言没等说话呢,白蓁蓁又不干了,“怎么跟我父亲说话呢?我听着这是下命令的语气啊?你好歹叫一声文国公,你是庶民难不成也拿我父亲当庶民了?这天下
要是人人见了侯爵都如此放肆,要律法还有何用?还是说你们真不打算遵东秦的律法了?叶国……”
“行行行,别说了,你别说了!”叶成仁算是服了,白家这俩闺女真是见缝就能插进去针,一个比一个不好惹。“文国公,我叫文国公可以吧?”
白蓁蓁点头,“那是你应该叫的。”叶成仁抚了抚心口,再次劝说自己要淡定,然后将语气放了平稳,重新跟白兴言说话:“国公爷,关于叶秦改名字这件事情,您怎么看?”不但叫了国公爷,还用了您
这样的称呼。
白蓁蓁笑嘻嘻地拉着她二姐姐坐下,“父亲,怎么样,头一回在叶家人面前享受着这样的待遇吧?不用感谢我,这都是女儿应该做的。”
白兴言那个火啊,“不知好歹的东西,这是你的大舅舅,你眼里还有没有个尊卑了?”白鹤染用指关节往桌子上敲了敲,“这怎么还提亲戚的事呢?嗑要是这么唠,那可就又唠回去了,咱们还得再重头捋一次。我们到是无所谓,就当晚饭吃多了消化消化
食,就是不知道叶大老爷禁不禁得起折腾。”叶成仁脑袋一阵发麻,赶紧扯了白兴言一把,“她说……不是,天赐公主,天赐公主说得对,四小姐说得也对,国公爷您就别计较了,咱们还是赶紧说说改名字的事。”
一边说一边冲白兴言使眼色,那意思是别废话,赶紧办正事。白兴言点点头,他也不想跟这俩丫头掰扯,刚刚那样说只不过是做样子给叶成仁看的。但说起小叶氏的名字,他想了想,决定把这个球给扔出去——“府上以老夫人为
尊,这又是后宅女眷的事,所以还是应该听听老夫人的意见。”
于是,人们又看向老夫人。
要说放在以前,这种事老夫人是不会跟着掺合的,她老了,精力体力都跟不上,光是叶成仁上门来闹这一出,气都能把她给气个半死。不过现在不同了,她吃了白鹤染的药丸,精力体力全部恢复到了几十年以前。可以说她现在只是表面看起来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可内里却实实在在是个三十多岁
的中年女性。
老太太如今是身体倍儿棒吃饭喷儿香,一口气能围着国公府跑五圈儿。
所以,当白兴言将这个球踢到她这里来的时候,她还真是认真地琢磨了起来。半晌,开口道:“老身觉得,有一个名字挺适合她的,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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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鹤染搓了一天药丸,正枯燥乏力之际,没想到叶成仁这时候找上门来,不拿他解闷简直对不起老天善意的安排。于是白鹤染面上含笑,坐在椅子里逗着叶成仁玩儿:“昨儿就听说叶家自成一国,看来还真是没错,连自己的条法律例都定制好了,还得让我们白家也跟着一起遵守。
怎么着,你这是想发展子民啊?”红氏站了起来,两只手略显慌乱地往裙子上抹了两把,“怎么个情况?天下不是东秦的了吗?那我们怎么办?这种事一般都是怎么个程序,现在是不是该到逃跑的环节
了?我看话本子里讲到攻城逼宫的时候,百姓都是要逃命的,咱们呢?”
白兴言气得火冒三丈,“你们都给我住口!胡闹什么?”
叶成仁更是吓得心惊肉跳,这白家都是一群什么人?这一个个的要干什么?
然而,这才哪到哪,他没见识到的厉害还在后头呢!当白鹤染一偏头,看到白蓁蓁穿着一身大红裙子风风火火往这边走来时,唇角笑意更甚开来,同时又道:“父亲怎么能说是胡闹呢?这叶国一事大街小巷可都传遍了,咱们府上的三夫人叫着个犯忌讳的名字,如今也是人尽皆知。叶家人嘴上说要改名字,可是却把架子端得老高,不但命令人家户籍官立即滚到这里来,还选了这种时辰让
人家做事。这不明摆着给东秦官府下马威么,不明摆着要煞掉东秦官府的威风么!”
她说这话时,声音扬得可不轻,为的就是保证已经走到院子里的白蓁蓁能听得清楚。
白蓁蓁听清楚了,不但听清楚了,就连昨晚上的事也都在街上听得详详细细。于是,人们就看到一团红影诈诈唬唬地跑了进来,人还没站定就大声嚷嚷了开:“怎么了怎么了?什么煞掉东秦?什么意思?”嚷嚷的同时还看向了叶成仁,然后整个
人夸张地跳起老高:“这不是叶国人么?怎么到这里来了?这是要改朝换代了吗?你是新国君吗?”白蓁蓁这几句话说得叶成仁差点儿没昏死过去,不等出言反驳呢,就见其又拉住白鹤染的手,一脸焦急地问道:“姐,莫非外头的传闻都是真的?叶家真的要自立成国
了?”
白鹤染点点头,“看这架势,八九不离十啊!”“哟,那这位就是新皇上了吧?”白蓁蓁瞅着叶成仁道,“那怎么个规矩,要不要跪拜新君?你说我这才从慎王府回来,没听说还有这么个事儿啊?说改朝换代就改朝换
代,就跟闹着玩儿似的,你们叶家还真是随心所欲,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红氏点点头,扯了自家女儿一把,“你说你从慎王府回来?谁送你回来的?”白蓁蓁说:“九殿下啊!他刚送我到门口,这会儿可能还没走太远,要不我赶紧叫人把他给追回来?我新皇上都来了,怎么也得先混个脸熟再说。哎,叶家皇帝,依着
你们叶家的律法,这个新君上位之后,对上一任国君的子女们都是如何处理的呀?你看,我们家有个未来的尊王妃呢,这事儿可不能含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