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想笑,又不敢笑,差点儿没憋出内伤。于是赶紧把人请进东岳宫,自己一溜烟跑了。
这东岳宫其实就是个小园子,里头有间书房,书房外面搭了个亭子,亭子转圈流淌溪水,简单雅致,比之白兴言那梧桐园虽小几倍,看起来却上档次太多。
白蓁蓁默默地想,皇子家就是皇子家,清贵高华,岂是文国公府那种暴发户能比得了的。
她走到书房门口,见也没个人在外头守着,便对小娥说:“你就在这儿待着吧,累了就去亭子里坐会儿,我自个儿进去就行。”
小娥扯了扯她的袖子:“奴婢不放心四小姐。”一边说一双小腿肚子还微微打着哆嗦。白蓁蓁鄙视她:“你不是不放心你家小姐我,你是不敢自己在外头待着吧?安心啦,不过就是起些个吓唬人的名字而已,大白天的有什么好怕的。你家小姐我半夜都闯过阎王殿,这一个东岳宫算什么啊
!你给我有点儿出息。”
她教训小娥一顿,然后独自上前,往书房门上轻扣三下,就听见里面有九皇子君慕楚的声音传了来,只一个字:“进!”
她皱皱眉,推门进去,即刻被里面的檀香味呛得打了个喷嚏。
君慕楚扭头看她,半晌,默默地熄了两只香炉。白蓁蓁上前给他行礼:“见过九殿下。”目光又瞥到他桌前第三只没有熄掉的香炉上,一脸的不乐意。香料不要钱是怎么着,不要钱也没有这么个点法的,熄了两个还有一个,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屋里着
火了呢!随即又打了个喷嚏。
君慕楚十分无奈地把第三只也熄灭下去,这才开口问她:“檀香过敏?”
她摇头,“跟檀香没关系,而你照这种用法和用量,不管什么香都得打喷嚏。”
他沉思片刻,再道:“许久没有送人下蒸笼地狱,昨晚极刑之后就觉得那股子味儿怎么都散不去,只能多燃些香料冲一冲。”
白蓁蓁脸都白了,冲着他连连摆手,“别说了,恶心死我了。”随即干呕了两下。恶心劲儿却怎么也压不下去,慌乱间摸到他的桌案边上,随手拿起只茶碗就往嘴里送。
几口凉茶下肚,那股难受劲儿总算是缓合了些,再瞧见那几只香炉时,便也觉得似乎没有先前那么讨厌了。于是她建议君慕楚:“要不再把香料点上?”君慕楚没搭这话,一双眼却死盯着还被她握在手里的茶盏,半晌,沉声道:“你喝的,是本王喝过的茶……”
小娥听得直咧嘴,至于那么严重么?她们又不是恶人,再说那九殿下也就是以前听着挺可怕,但最近也接触了几回,也没那么吓人,主要还对她家小姐……挺好的。.『.
这头白蓁蓁的马车停在人家王府大门口半天不动地方,那头,慎王府的侍卫一脸好奇地瞅着她们这边。都瞅了两盏茶工夫了,白蓁蓁还是没有动作。
侍卫们也是无奈了,这到底是进还是不进啊?是路过还是专门来的啊?这要是别人整辆马车敢往慎王府门口停,他们早就给赶走了。但这位惹不起啊,这是白家四小姐,熟人啊!想当初,这位四小姐大半夜来砸阎王家大门的情景他们可还都记得呢,那叫一个彪悍。九殿下为了保护她硬是把她留在府里,过后还亲自往文国公府送了一趟,这事儿在慎王府已经传成了佳话,他们
心里都猜测着,兴许这位四小姐就是以后的慎王妃。
九殿下唯一带进过门儿的姑娘,意义绝对不同,可不能眼瞅着人在外头
为首一人硬着头皮上前,行了礼问白蓁蓁:“四小姐,您是来找九殿下的吧?殿下半个时辰前刚刚回府,要不属下帮您去通传一声?”
白蓁蓁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冲口就问了句:“这一大清早的他上哪儿去了才回来?”
那侍卫面露苦色,“回四小姐,在清早自然是去上朝的。您放心,咱们家九殿下一向自律,出门要么是上朝,要么是去衙门,又或者外出办差,绝对不会去不该去的地方。”
白蓁蓁有些尴尬,“跟我说这些做什么,他爱去哪去哪,我可管不着。”
侍卫连连点头,“是,是。”您说什么就是什么,虽然是您先问的殿下去哪了,不过要反口不承认谁也不敢您怎么着。“四小姐是来见我家九殿下的吗?属下给您通传一声?”
白蓁蓁点头,“恩,我是来给他送谢礼的,你就把他叫出来,谢礼接了我就走。”
侍卫应声去了,不多时又跑了回来,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四小姐,我家殿下有请。”
“恩?”白蓁蓁一愣,“有什么请?请谁?不是让他出来吗?”
侍卫陪着笑道:“殿下这会儿正忙着,说是让四小姐您进府去,有话慢慢说。”
白蓁蓁听得直皱眉,但人家不出来她也没办法,总不能把谢礼扔下就走,毕竟她今日过来除了送礼,还有一项要紧事想求人家帮忙。罢了,进就进吧!她带着小娥从马车上跳下来,一边往慎王府里走一边一脸不乐意地嘟嚷:“架子真大,我又不会耽误他多少工夫,至于连这一会儿都舍不出来么?进府去,说得轻巧,谁没事儿吃饱了撑的总往阎王的老
巢跑?自个儿住的是个什么地方心里都没数怎么着?”侍卫听得一脑门子汗,连过往的下人都听得个个懵比。这是骂慎王府呢?顺带着还骂九殿下呢?阎王的老巢,形容得到也算贴切,可是这话谁敢说啊?这红裙子小姑娘还真是胆大。当然,能二度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