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生了生理性的恐惧,止都止不住。天灵盖上行针阵,疼痛是一定的,切还不能用麻醉的药物,必须保证行针位置感觉敏锐。她见老夫人实在哆嗦得厉害,只能跟白蓁蓁说:“陪外祖母说说话,说说以前有趣的事,或者记忆深刻的事。总之尽可能分散她的注意力,不要一心都想着头:“外祖母不用担心,虽然疼了点,但阿染保证不会有任何危险。有个事您还不知道吧?前些日子我们家那位大小姐刺伤了嫡公主,一把匕首直接插入了嫡公主的后心,也是关乎性命的位置。宫里太医连同夏阳秋全都束手无策,最后也是我在嫡公主的心脉上行针布阵,方才救回公主一条性命。皇上皇后尚且放心将公主的性命交
给我,外祖母还有何可担心的呢?听蓁蓁说说话吧,就当我是在为您按摩,不要想着是治病。”
她的开解很有效,特别是当红老夫人听说嫡公主都是她给治好的,心立马就放宽了。
白鹤染的两次针阵行得算是顺利,期间还将下人抓来的药材亲自过手了一遍,还亲自装进了药罐子里,这才命人拿下去煎。
两次针阵结束后,红老夫人原本不能动弹的右半身已经恢复了知觉,虽然还是有些麻,但已经能够抬手抬脚,甚至还能握住一只杯子了。
红家人大喜,用红振海的话来说,就是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表示感谢。
而白鹤染要的却不是感谢,她今日前来,一是为了药品生意的事感谢红家出手相助,二也是想跟红家谈谈,接下来有没有可能进一步合作。
人们回到前厅,她将这个意思跟红家三位老爷表达了。没想到那三人一听她说还要深度合作,竟激动得齐齐站了起来。三人看着白鹤染,愣了好一会儿,之后互相看了看,又集体冲着她抱了拳,深深地行了个礼。红振海说:“我红家几代从商,人情里短弯弯绕绕都心知肚明。阿染你说是与红家合作,但是舅舅们知道,
你这是在帮着红家。因为一旦你插手了红家的生意,或者红家在为你办事,朝廷对红家收缴就不得不延缓和暂停。你于红家有大恩,舅舅们在此给你行礼了。”其它两位老爷也连连点头,对大哥的话都表示赞同。红家这么多年看着风光,实际上有多提心吊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每一天醒来都有可能被抄家灭户,红家能存在多久,还得看朝廷的胃口有多大。
但凡胃口小了,随时都有可能拿走红家赚来的一切。但是若有白鹤染庇佑那就不一样了,十皇子未来的正妃,很有可能就是将来的皇后,即便当今圣上将皇位传给九皇子,她也是未来皇上唯一的亲弟妹。红家跟着白鹤染一起做事,就相当于是在给朝廷
做事,朝廷总不能自己人跟自己人过不去。
更何况……红振海心里还有一笔帐。听说白蓁蓁跟九殿下之间也有些意思,这件事还是白鹤染一手促使的,可见她们姐妹情深,关系不是一般的好。
白蓁蓁原本就是半个红家人,如今白鹤染成了合作伙伴,这是双重保障,红家有希望了。眼瞅着红家人激动又真诚的目光,白鹤染心里喜欢这家人的同时,却是在反复思考着一件令人心寒的事……
白鹤染随着红家人走进前厅,
“阿染,舅舅不瞒你,原本你今儿就算不来,我也得厚着脸皮到白家去请你一趟。家里老夫人病了,已经五天了。”
“什么?”白蓁蓁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连带着白浩轩也一脸紧张,“外祖母怎么了?先前我回来住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怎么才几日工夫就病了?什么病?严重吗?”
白鹤染拧起眉心,既然红家舅舅说要去白府请她,红老夫人得的就肯定不是普通的病。
她站起身,也不多问,只道:“带我去看看吧!给老夫人瞧过病后咱们再聊别的。”
红家老夫人住的是整个红府最好的一个院落,名为清心院。见阳光最多,地理位置又居中,无论是小辈们往这儿来请安还是老夫人闲暇时去别处逛逛,都十分方便。
这一点就比文国公府的白老夫人住的锦荣院儿强多了,锦荣院儿又偏又小,如何也当不起一府最长者居住。由此可见两家人对长辈的不同态度,也足以看出白兴言的混账程度。
院子里种着许多花草,不像是下人专门打理的,到像是主人家自己种着玩,零零散散,品种不一,侍候的手法也不是太好。
白蓁蓁跟她说:“外祖母从前身子很好,平日里就喜欢摆弄花草,还种了好些青菜,有时候清心院儿里开小灶,吃的都是外祖母自己种的菜。好好的人怎么说病就病了呢?”老夫人的屋子通风很好,即使人在病中也没有像传统人家那样捂得严严实实,两边的窗子都开着,保证了空气的流通。虽然屋里也有淡淡的药味儿,但比起一般老人住的地方,空气实在已经算是清新
了。
她款步上前,到了床榻边俯身施礼,“阿染来看外祖母了,给外祖母请安。”
白蓁蓁和白浩轩已经扑了上去,扑到老夫人身上不停地抹眼泪。
老夫人此时正躺着,见有人进来也想起身,却怎么都起不来。只能偏了头去看,却在看了白鹤染时,控制不住地流了眼泪。
红振海重叹了一声,“家母自从得了这个病就特别爱哭,一天中得有半天是在掉眼泪的。”
白鹤染直起身,这才仔细观察这位红家老夫人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