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太后发泄一般地大声道:“身子受不了就去传太医!”
权烟心里更难受了,太医早就传过,可平时任凭他们差遣的那几位都被送进了阎王殿,剩下的她们一个也使唤不动。所有人都有不来的理由,甚至更有一人给出的借口是要去给江越江公公看腿。
宫里的太医什么时候还要管太监有没有病了?为了一个太监都能不管太后,要变天啊!
权烟不再说话了,心里自顾地琢磨着事情。
老太后也在琢磨着事情,她想起当年苏家的那档子事,不过那件事如今就是个无头公案,该死的都已经死绝了,还能上哪儿去查?
对,绝对没有可能查得到的,否则那座阎王殿早就出手了,老十那个魔王也早就提着大刀来砍她的脑袋,怎么可能只由着个老四不痛不痒地到她这里来抢东西。
之所以谁也没动,就是因为没有证。只要一直没有证据,她就什么都不怕。
但是现在没银子了啊!叶太后又是一阵悲哀。没有银子很多事情就会变得被动,人是要靠银子维系的,没有银子谁还能给她卖命?
叶家已经有好一阵子没有送银票进来了,传信的人说是因为白家那个姓红的小妾跟白兴言闹翻了,跑回了娘家,以至于文国公府都断了粮,哪还能有多余的银子往叶家送。
白家没钱,叶家就没钱,叶家没钱,她就没钱。当务之急是得把那个小妾接回国公府去,可是这个事不是她着急就能成的,还得看白兴言那个废物有没有办法。老太后想到的事,红家也同样能想到,甚至叶家人还认为叶柔在这个时候回了国公府是个错误,因为这样会更加激发红飘飘的怨恨。然而事已至此还能如何?只能想办法劝着白兴言把红飘飘也接回去
,可是,怎么劝呢?
燕王府那头,二皇子君慕擎也闹着心呢。他送银子是讨好白鹤染的,可却被老十给撞见了,结果整出一个物归原主,这不就白送了吗?
他无奈苦笑,罢了,斗不过老十,说怎么算就算吧!
白鹤染说话算话,义诊在国公府连开了三天,与此同时,新的医馆也在积极的筹备与建设中,地契也早就握在她的手里。
只可惜,她手底下可用的人少,除了迎春和默语,没人能去外头盯着医馆的进度。上都府尹韩天刚很会做人,直接派了衙门里的官差去帮忙,对外宣称是为百姓做事,因为新医馆本就是为百姓谋福利的,所以差官出动不但没有人说小话,民间还一片赞扬,称他是为百姓着想的好官
。
为此,天和帝还嘉奖了他,更让他有了为白鹤染做事的动力。
而白家这头,叶氏悄悄拿了一笔银子将帐上的空缺补了一些,可却杯水车薪,最多也就能维持月余用度。人们都知道,想要解决根本,只能接红姨娘回府。
可是怎么接呢?用个什么办法既能让白兴言有面子,又能迎红氏回府?对此,小叶氏想出了一个主意……
被抓进来的人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穿了身红裙子,蹬了双红靴子,扎了根红头绳,配上阎王殿这个阴森森的气氛,远远看着就像个厉鬼。
就连君慕凛都打了个激灵,“什么玩意?”
白鹤染扶额,“可能是我那个四妹妹。”
正说着,人已经被带到了眼前,君慕凛仔细一瞅,可不就是白蓁蓁么。可他就纳了闷了,这妹妹怎么就那么爱穿红裙子?
此时,白蓁蓁正在跟那个抓她进来的人理论:“我就是睡不着觉出来转转,又没偷没抢的,你凭什么抓我?”
那人冷哼一声:“这么多年了,没听说有谁半夜睡不着来阎王殿转的?”说完还跟身边同伴问了句:“你们听说过吗?”
几位同伴很是感慨,为首那人无奈地道:“何止只说过,还见过呢!眼前就有一位。”
白鹤染心虚地举起手,“我,我就是半夜睡不着觉跑来阎王殿转的。”
白蓁蓁这才看到白鹤染和君慕凛,当时都惊了,“姐?十殿下?你们怎么也来了?”
白鹤染赶紧上前去将人拉到自己身边,小声道:“我还想问你呢,跑这来干什么?”
白蓁蓁特别委屈:“我什么也不干,我就是好奇想来看,再说我也没进门啊,人一直在衙门外头来着,在外头也抓啊?”
那个抓她的人实话实说:“你人是在外面,但是你在拆阎王殿的墙砖。好好的墙都被你挖出一个洞来了。”
白鹤染听得一脸震惊,拆墙砖?这妹子行啊!
为首的暗哨也不得不感叹道:“王妃,你家姐妹果然都是一个风格啊!”君慕凛也觉得有点儿丢人了,赶紧把话收住,大声道:“行了行了,今天晚上的参观就到此为止,人我带走了,墙砖的事回头你们就跟九爷说,是白家四小姐挖的,让他上红家要赔偿去。另外我提醒你
们一句,这位四小姐很有可能是你们未来的九王妃,所以一个个的都给老子放尊重点儿,别等九爷发怒了再来怪老子没提醒你们。走了!”
他大手一挥将人带走,直到都走没了影子殿内的一众暗哨依然没回过神来。
未来的九王妃?开什么玩笑,九爷怎么可能会跟女子扯上关系?更何况还是那么个……那么个二乎乎的女子。虽然长得挺好看,可没见过半夜拆墙的啊,这也太彪悍了吧?
君慕凛也觉得白蓁蓁这个做法实在过于彪悍,他特别想问问这姑娘到底怎么想的,一边看到他九哥就吓得哆嗦,一边大半夜上阎王殿拆墙去,这到底是怕还是不怕呀?但身边小媳妇儿在给他递眼色,准确的说是在瞪他,警告他闭嘴不许多话。他也只能把想法闷在心里,但闷来闷去实在没闷住,终于还是在把白蓁蓁送到红府门口时说了句:“你要真喜欢我九哥,也该
去挖慎王府的墙角,挖阎王殿没用啊!他晚上又不在阎王殿睡觉。”
白蓁蓁一拍额头,“对呀!这不扯呢么,挖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