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氏一进来就皱了眉,赶紧上前去扶她,却被白花颜狠狠地推了开apdashapdash“你离我远一点!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妾,也有资格扶我?”
小叶氏僵在当场,脸色难看得不行。
白惊鸿轻蔑地看了这娘俩一眼,转身回了里间。
叶氏今日也是一肚子火,或者说,打从白鹤染回来,她哪一天都是一肚子火。但她总不能看着白花颜在自己屋里撒泼,于是走上前,弯腰虚扶了一把,尽可能语调轻柔地说:“好孩子,快起来。”白花颜很听叶氏的话,乖乖地就起了来,然后扯住叶氏的袖子哭哭啼啼地说:“母亲是不是不喜欢花颜了?自从那个小贱人回府,就什么好处都让她捞了去,听说母亲也给她备了很重的礼,巴巴的送了
过去。母亲,你也忌惮那个小贱人吗?”
叶氏的火气又往上窜了窜,“没有,只是看在你祖母的面子上,送了些东西给她,就算是对小辈的一份关怀。”“祖母何时也有这么大面子了?”白花颜疑惑地提了一句,但焦点并没有停留在这上面,而是立即又拐了弯儿道:“那母亲不关心花颜么?花颜这几日抄书,手腕都快断了。母亲你看,都是那个小贱人害
的。”
叶氏看着白花颜的手腕,心下一转,一个主意就转了上来。于是笑着对白花颜道:“母亲当然是向着我们花颜的,你姨娘同我是亲姐妹,在我心里,你的份量跟惊鸿是一样的。”
“真的?”白花颜惊喜地跳了起来,“那……”
叶氏懂她的意思,“你也不小了,往后也该多随你大姐姐一起走动走动,脸面上总得过得去。回头我着人给你打一套彩玉头面,再做两套新衣裳备着,可好?”
白花颜忙点头,“好,好,多谢母亲。”叶氏抓着她的手,很是语重心长地说:“我们花颜是个懂事的孩子,现在你二姐姐也回来了,同为姐妹,以后要多多走动,常来常往,慢慢的关系就近了。明儿就叫先生恢复讲学,你们就一块儿听学吧
!”白花颜听说要跟白鹤染一起听学,又不乐意起来。叶氏瞧了,眼底又露出笑意,嘴上却劝着说:“刚说你懂得,怎么一提到你二姐姐又不高兴了?你二姐姐从小没读过书,比不得你们懂得多,你就算是
最小的,也跟着先生学了三年,可万万不能因为她及不上你们就去欺负,懂吗?”
白花颜眼珠一转,及不上她们?对哦,一个一天书都没读过的小贱人,如何能跟她们学到一起去?非要一起听学,那就只有丢人现眼的份儿。到时候被先生骂,可就不关她的事了。
听到叶氏的话,坐在里间的白惊鸿眼睛也是一亮,心里也舒坦了许多。
她主动走出来,拉过白花颜的手,“好了,别在这里扰了母亲,你还是得继续抄书。走,我陪着你。”
白花颜乐呵呵地跟着白惊鸿走了,屋子里就剩下叶氏姐妹。
小叶氏很怕她的姐姐,虽然刚刚她已经看出叶氏是在利用她的女儿去对付白鹤染,可是她不敢说。一方面心疼女儿,一方面又不敢得罪姐姐,小叶氏的心情十分煎熬。叶氏似看出她的情绪,沉着声开口警告道:“你不过是我叶家一个不得宠的庶女,父亲早逝母亲当家,你觉得一个庶女落到嫡母手中,会有好出路?我当年是看你还算老实听话,这才抬举你跟着我一起
嫁过来。可若有一天你连老实听话这点可取之处都没有了,那我也就没必要再把你留在身边。你说是吗?”小叶氏心一慌,直接就跪到她姐姐面前,“妹妹愚笨,虽然许多事情办不好,但一定会听姐姐的话。姐姐待我有大恩,我一辈子都会听姐姐的话,五小姐也一辈子都是姐姐的亲女儿,我们都会听话的。
”
叶氏看了她一会儿,面色终于缓合下来,“你们是我的至亲之人,我总不会害你们。只要踏踏实实的跟着我,替我做事,我断不会亏待花颜。”再想想,又问道,“老爷多久没去你房里了?”
小叶氏说:“快三个月了。”叶氏叹气,“你怎么就不能学学红氏那个妖精?罢了罢了。”她挥挥手,“你回去吧!近几日我会和老爷说说,让她往你房里多走动走动。你还年轻,要是能再给老爷添个儿子,这座文国公府里,可就再
没人赶蹬鼻子上脸,欺到我们头上。”小叶氏走了,直到走出老远才终于松了口气。生儿子,她就算有那个福份,生出来的儿子也轮不到她养。归根结底,儿子是帮她姐姐生的,而她的姐姐,将来也绝不会将府里的荣华富贵给了她生的孩
子,这座文国公府,早晚都是白浩宸和白惊鸿的。
白鹤染回府时,已是下晌申时。门房的奴才因为早上挨了她一巴掌,这会再也不敢多说话,低着头将人迎进了府门。
君慕凛的马车就停在巷子口,看着白鹤染进了府门,这才让落修又往前凑了凑。
他将车帘子掀开,身子坐到车厢外头来,盯着文国公府看了好半天。落修问他:“主子,是不是越看越不顺眼?”
君慕凛点头,“恩。”
“那要不……拆了吧!”
他看傻子一样看着落修,“拆完了二小姐住哪儿?”
“接到尊王府住去啊!这不是水到渠成的事儿嘛!”君慕凛一巴掌拍他头上,“要这么整,那本王这番心思岂不是白费了?两国交战,你见谁上来就拆皇宫抢公主的?那样就失去了战争的乐趣,得一座城一座城地夺下来,才是对敌方老大心里防线最强烈
的摧毁。”
落修抽了抽嘴角,也就你这种战神敢这么说吧!换了别人,巴不得直捣皇宫,谁乐意打仗啊?
“那咱们接下来做什么?”落修请示。君慕凛想了想,“进宫,问问江越今儿文国公府是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