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主人……”白虎眼睛里满是迷蒙，“那高司令怎么办？他才是我的主人，我是他的坐骑。”

“现在不是了。”牧飞星说，“现在我是你的主人。”

“是，高松不再是我的主人，你是我的主人，我是你的坐骑。”白虎趴在地上，重新进行设定，几秒钟之后站了起来，热烈的看着牧飞星，“设定完毕，已清除高松所有的身份绑定信息。”

说着走过来，围着牧飞星转了一圈，闻了闻牧飞星的味道，脑袋在牧飞星的大腿上蹭了蹭，然后在牧飞星身旁蹲下，吐出舌头，对牧飞星说：“要给我改名字嘛？我现在的名字是破军。”

说着向牧飞星开放了数据接口，牧飞星和白虎的神经连接了起来，获取白虎的智能核心最底层权限，只要牧飞星想，随时可以停止白虎的大脑运作，甚至可以杀死白虎。牧飞星想要检查白虎的智能核心，想看看白虎为什么会听自己的，可是底层的代码实在是太繁杂，互相之间的结构也不清楚，要一个个检查过去，就算这边的超级量子电脑都不行，何况牧飞星只是一个人带着一台儿童盔甲上面的小计算机。

21世纪地球上，最复杂的软件大约有几亿行代码，已经是复杂得所有人都不可能通盘看懂，只能是分解成一个个项目，然后分别让人编写，然后凑起来看看能不能工作，能工作就算成功了，不能工作就只能继续凑合。比如说操作系统就是这样做出来的，所以整天都会产生各种bug，隔两天就要升级一次，不升级就会出问题。

这个天煞白虎的智能核心如果分解开的话，大概对应几万亿条代码，全都分析一遍，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算了，能用就先用着好了，原理什么的，以后有功夫再说。

“手。”牧飞星说。

白虎伸出爪子放在牧飞星的手上，它的手还真是很重，肉球是白色的，软乎乎很是暖和。

“趴下。”牧飞星说。

白虎趴下，牧飞星用手抚摸它的毛发，白虎的毛发很暖和，光滑得不可思议，就算是最高级的皮毛也无法相比，要是把白虎的毛剥下来做成大衣，那岂不是很暖和？

“对了，你为什么要来杀我？”牧飞星问。

“是高松叫我来的。”白虎说，“通天市这边有很多人类的战争基地，大多数基地的防卫系统还在运作，所有进入基地的人都会被攻击。进入基地主要有两种方法，一个是使用精锐小分队欺骗基地的防卫系统，获取权限，逐步解除基地的防御。第二种是正面攻击防卫系统，派出大军打破防御，攻入战争基地。高松是正面攻击派，所以要把你杀了。”

“关我什么事？”牧飞星还是没明白。

“有一个战争基地可以接纳纯种人类进入，我们没有合适的人选，本来已经决定要正面攻击了，高松为此投入了大量的资源。你忽然出现，城市议会有人想派你去试试，要是成功了，高松会损失惨重。”白虎说。

牧飞星一看也吓了一跳，这天煞白虎太厉害了吧，一爪子下去就把暗影蝙蝠给拍死了。要是牧飞星被打中，还不被打成肉酱？牧飞星的动力盔甲已经破了很多洞，防御力降低很多，靠纳米机器人填补缝隙，也只能应急而已。

白虎看着牧飞星的位置，怒吼一声冲了过来，利爪裂空，似乎把整个空间都切开了。牧飞星赶紧后退，白虎比他更快，跳前又是一爪，牧飞星站立不住，只能就地打滚。

虎爪如影随形，眼看就要拍在牧飞星身上。白虎速度太快，这下躲不开了，面对着足以致命的攻击，牧飞星脑子里很冷静，唯一的法子就是同归于尽，他转身一拳打向老虎的眼睛。

在巨大的白虎前面，牧飞星身形很是娇小，拳头和虎爪根本没法子比。可是牧飞星也没有别的办法，只有把白虎打伤，才有一线生机。他把所有的力气和纳米机器人都凝聚在拳头上。

砰的一声，拳头击中了白虎的脖子，虎皮深深地凹陷先去，可是没有破口，纳米机器人附着在光滑无比的皮毛上，瞬间被甩出去大半，只有很少一部分留在毛根上。

另一边虎爪快要击中牧飞星的时候，生硬的扭开，力量之大，牧飞星清楚的听到虎爪里的骨头卡擦响了一声，带起的风压发出轰隆的一声巨响，把暗影蝙蝠们的声波攻击都给压了下去。

“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不能攻击你？”天煞白虎看着牧飞星，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它把爪子一扭，已经恢复如初，也不等牧飞星回答，张口就吐出能量球。

这次不是一个大能量球，而是分成了数十个，分散开笼罩了牧飞星附近十几米的圆圈。可是到最后关头，天煞白虎生气了一股不可抑制的冲动，绝对不能伤害这人，它口一缩，情不自禁的让能量球们全都避开了牧飞星。

牧飞星本来已经双手抱头蹲在地上，谁知道能量球全都打在身边，一个击中的都没有，他有些不知所措，站起来问：“你在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为什么我的身体不让我攻击你……简直就好像你是我的主人一样。”天煞白虎说。

“主人？”牧飞星问。

“你不可能是我的主人，我的主人是高松！你长的和他一点也不像啊，身份验证也不同。”天煞白虎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我不能伤害你？”

“因为……我长得帅？”这话牧飞星根本不敢说出口，太羞耻了。

“究竟是为什么？”天煞白虎进入自检模式，“不是操作系统，不是行为规范，不是战斗模块，不是……是更加深层的东西，真是有趣，居然是我的灵魂在禁止我伤害你。”

“灵魂？”牧飞星问。

“就是智能核心，我们生化战兽一开始的意识，最根本的天性，最强烈的愿望，最深的禁忌，最初的目的，都储存在智能核心上。”天煞白虎说，“人类还以为把虫娘那边弄来的制造生化战兽的科技都弄清楚了呢，现在看远远没有，我就不知道为什么不能伤害你……我非但不能伤害你，还对你有问必答，根本没法子忽略你的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