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进去,夏水月便缓缓坐到了床边。
“月儿,你来啦。”
虚弱之中又满含宠溺的话语听的凉音微微一愣,后而快步上前,这才瞧见一名年过半百的男子无力虚弱的伸手摸着夏水月的俏脸。
他的头发白了一半,若不是那张脸还甚是清秀,都会让人觉得他已经很老很老。
走上前去,她久久也未开口。
倒是夏水月甚是温柔的笑了一笑,“龙天,你瞧瞧,谁来看你了?”
南云龙天微懵了懵,许久未见生人的他,瞧见旁边有人时,第一反应却是打量了她半响,后而才道:“朕的音儿,你终于回来啦……”
一声“音儿”让凉音的心里瞬间涌出了无数熟悉的感觉,尔后连忙跪到了地上。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万岁。”
南云龙天扬了扬唇,想笑,却是忽地便猛烈的咳了起来。
“咳,起,起来吧,咳咳咳……”
凉音连忙起身,而夏水月则是扶着他轻轻靠到了床头,一边还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你说说你,御医不是让你少动少笑少说话了吗,你怎的还笑起来了?”
南云龙天浅笑了笑,只是那么一笑,便是气喘吁吁,十分疲惫。
便听他道:“音儿回来了,朕甚是欢喜。”
夏水月长长一叹,“你啊,唉……”
瞧着床上的男人如此和蔼,凉音的心里不由得便十分温暖,于是便十分仔细的看了他半响。
忽然,她的眉头猛地一蹙,紧接着,伸手便拿出了他放于被中的手,尔后快速把上了他的脉搏。
果不其然,脉象之乱,身子之虚,中毒已经好些年了……
见她突然把脉,南云龙天的脸色不由得便暗了一暗,“音儿何时学会把脉了?”
不等凉音开口,一旁的夏水月便温婉着道:“这些年来,音儿皆在东离,因为失忆受了不少的苦,便在东离学了一身医术,闻你身染怪病,便想过来试试,她倒是一心想着让你恢复。”
温柔的话语落下之时,南云龙天这才缓缓望向了凉音。“那音儿可是查出了什么?”
那毫无风度的模样,看的周边的几人纷纷蹙起了眉头,南云凉欣倒是依旧平淡,而南云依依则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凉音一眼。
能将那般会隐忍的老二都逼成了这般模样,看来老五着实本事见涨。
就是不知这是毒,还是真的如她所说,是花柳了……
染上花柳,别说南云凉笙,就是她也会瞬间崩溃的吧?
这般手段,着实不是一般的狠。
沉思之时,却是夏水月意味深长的眯了眯眸子道:“行了笙儿,不管你是如何染上此症的,既然音儿说了能医你,你便听她的话,配合她来医好自己吧。”
顿了顿,她又甚是严肃着道:“那些大逆不道的话,也不要再说了,没有证据就污蔑自己的姐妹,不是我南云国公主干出来的事,明白吗?”
“母后……”
南云凉笙一脸苦涩,通红的双眸里含满了泪水,似乎是在恳求着什么。
为什么不信她?
为什么全都不信她啊!
是南云凉音在陷害自己啊!
这般明显的陷害,为什么所有人都不相信她啊!
然而,无论她的眸里含了多少的恳求,夏水月也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尔后缓缓着道:“今日之事,且先不要外提,再如何也先以笙儿的名誉为重,明白吗?”
“是。”
一旁的三人微微低首,面上倒是十分听话。又见夏水月有些惆怅地接着道:“笙儿,病是你自己染上身的,不管是从哪儿染来的,接下来的日子,你都不要随意出府,除了新春时来会儿宫里,此后皆留府上,而下月的婚事,如果到时候你的病情依旧
没有好转,母后只好将之延后了,明白吗?”
南云凉笙咬了咬牙,没有开口。
又见她缓缓地望向了凉音。
“音儿,笙儿这病,就交给你了。”
凉音点了点头,“儿臣明白。”
见如此,夏水月起身便往外头走了去,而南云凉欣与南云依依意味深长的看看南云凉笙一眼后,也缓缓地走了出去。
一时间,诺大的寝宫之内便仅剩下了凉音与南云凉笙,便见南云凉笙霎时便瞪向了凉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