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便兴冲冲的小跑了过去,一点儿大家闺秀的模样都没有。
凉音的唇角微抽了抽,倒也没有理她,只是缓缓跟到了她的身后,反正花的不是她的钱,她也压根就不心疼。
却是刚一靠近一点,她便听见了无数哭天喊地的声音,挤进人群之时,才见到一位老奶奶和几个百姓跪城门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嚎啕大哭,似是在求那些个守城门的侍卫做什么事。
“官爷啊!我的孙子还小啊,他与我家儿子在北城里住了好些年啦,现儿城里的人都生病啦!求官爷让我去接他们出来吧!求求官爷啦!”
“是啊!我的父亲已经八十多岁了,他的手脚越来越不利索了,我现在就想接下出城回乡下,他住的偏,绝对不会染上瘟疫的,求官爷行行好,接他出来吧!”
“……”
一声声的求饶与无助的痛哭听的凉音狠狠蹙眉,望了眼紧闭的城门之后,心下却是思绪万千。
城门已关,如今这情况,是打算将北城与外界完全隔离了吗?
四周守了近千个侍卫,将城门外头看的严严实实的,此时此刻,城里又是什么模样呢?
又听身旁的一个百姓低声议论道:“我看这城门是开不了了,如今瘟疫肆虐,谁知道日子久了离城的皇上会下什么命令,到时候一句隔开,北城的老百姓就全完了!”
其它百姓轻轻点头,“唉,只能认命咯……”
却是跪着的老奶奶又痛哭流涕着道:“官爷,其实现今一切还来的及,那些个住的远的一定没染上,你们就行行好,放他们出来吧!”
“是啊,北城可是咱们东离的大城啊,十几万口人呢,官爷,您一定得救救他们啊!开城门放他们出来吧!”
可无论那些百姓如何痛哭磕头,守在门口的侍卫都如见怪不怪了一般,只自顾自的守着城门。
凉音垂眸,一时不由缓缓地走了上去。
“那瘟疫才刚刚传进北城,就这么紧闭城门不太好吧?城里的百姓大部分都是无辜的,例如他们说的那些离城门远的百姓,根本就没几率染上吧?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放他们出城?”顿了顿,她又道:“再则,就算这城里的人不能出来,但为何城外的也不能进去?你们这般未免也太无情了吧?”
若是在赶路还好,就怕她后来又碰见了什么杀手,这才是最让他担心的!
随着水墨与火镜的失望而归,他的心里也更加焦急了起来。
“该死的,若是阿音有什么三长两短,本王定要重返离城,废了那个老太婆!”
经过这些日子,他对凉音的思念感是越来越强,原本初次喜欢上一个人,心里便已十分怪异,刚一喜欢上就被迫分开,又让他即心疼又想念。
本就日日夜夜都在思念着她了,一听到她要来找自己,心里当真是十分欢喜,十分期待。
可却突然告诉他,她遇见了刺客,被打伤后还消失了,这让他如何按耐的住?
此时此刻,他简直就想领着五十万大军回头将那前前后后的山都给搜上一遍,就算只是让他瞧瞧她的影子,他都能放心一些啊。
这般明知道她会来自己身边,又久久见不到她身影的感觉,当真折磨的他寝食难安!
诺大的寝室之内安安静静,禀报完后的水墨二人也悄悄躲回了暗处,谁也不敢多说什么,深怕一个不小心便会惹得他大发雷霆。
半响之后,才听门外的木九突然说道:“殿下,那些个皇上派来的太医们已经到北城了,此时便在厅堂候着,太子忙碌并未过去招待,您去见见他们吗?”
洛潇然蹙了蹙眉,“不见!那群自以为是的太医,弄丢了本王的阿音,本王没要了他们的命便已是最大的礼数了!”
木九尴尬不已,“可是……”
“本王不想说第二遍,安排他们去歇息,不需要给食物,让他们自己解决需要的一切,待阿音回来之后,本王自会去见他们,若是阿音一直未到,便让他们自生自灭好了。”
冰凉的话语冷漠的没有一丝温度,便是门外的木九都稍稍的抖了一抖,倒也只是恭恭敬敬的道了句是便退了下去。
看来殿下是真生气了,原本对一切都毫不在意的他,现今竟是为了一个女子一次次的大发雷霆。
原本遇事向来冷静的他,现今却是为一女子连大局都不顾了,这般,约莫是真真动了心思啊。
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了……
而他刚一退下,房内的洛潇然又有些严肃着道:“对了,一直陪着阿音的那个小哑巴可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