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快快乐乐喝小酒呢?”
白至理确认档案无误,将它珍而重之地夹回其他文件中间:“最多喝一杯,照片不能发微博。当着外人的面没好意思说你,现在得收收心了——我最怕你到那儿以后丢人,部队里得禁酒。”
“不放心艺人安危”纯属面子说辞,他还不清楚唐湖什么德行吗?
拍戏吃的苦,和特种训练的苦相比完全不是一个量级,中间还隔有天堑——他主要是怕唐湖进部队两三天就哭着闹着要回来,沦为整个西南军区的笑话。
“享福得了,才能吃得了苦。”唐湖振振有词,左手酒杯右手iphone,“叫个外卖吧,老妈蹄花?芋儿鸡?不如一样来一点,我看看有没有半份——”
“……”
白至理只觉得她骄奢淫逸的一言一行都毫无说服力。
然而唐湖点好外卖,又主动拿出从出品人电脑里新鲜打印的剧本,细细品读:“嗯,裙下装枪?这个得认真学,半年能学会吗……”
白至理平淡夸奖:“葫芦,我第一次见你这么热爱正经事。”
“因为这个角色值得学习。自从演完《食花之罪》,接触到的角色怎么都是恶女形象……我看起来就那么擅长穿着吊带裙捅老公吗?”唐湖轻轻打个酒嗝,喉咙涌上来一股,慢悠悠熏陶整个世界。
这点分量连微醺都称不上,反而让她的思路更清晰。
“‘美丽少丨妇’有艺术价值,都是美丽少丨妇就没意思了,我还得鼓捣点另辟蹊径的东西。”唐湖推开酒杯,委委屈屈地抓住经纪人衣袖,“……可是白哥,我差不多到瓶颈期了嘤嘤嘤。”
“你慢慢说。”
白至理被她嘤嘤得心肝一颤。
唐湖早期演戏沿用上辈子积累的经验,技巧为主体验为辅,真正有突破则是拍《食花之罪》,极度共情出主角平静而克制的崩溃——然后睡一睡小李同志,才完全抓住‘美丽少丨妇’的神丨韵。
然而有问题不能天天找小李,小李又解决不了所有问题,偶尔也得找一下小张小王。
……不对,是找一下灵感女神缪斯。
那么,该如何找到特种兵‘古丽’的灵魂特征?
‘古丽’的身份并不普通,唐湖最多结合从前拍古装打戏或者民国戏的经验理解……然后悲哀发现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
那些女战士仅仅抱着“当兵真帅”的念头才穿上军装吗?绝对不是,‘古丽’也不可能像剧本简纲三两句写出的,一路打打杀杀冲出重围,然后故事结束。
这么塑造角色太单薄了。
所以她一看剧本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这是作为演员的直觉。
“不知道其他人怎么突破瓶颈,我现在能想到的方法就是亲身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