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特别对不起你!
我能记得我们是相爱的,可是,我记不清楚我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愉快,是什么使我们离婚了,又是什么使我们无法在一起?
你能为我解惑吗?
我真的很想知道!
这种半知半解,好似一直处于迷雾中的感觉很糟糕,令我很烦躁。
哪怕……哪怕我说出来这些,向你说出了我心底的想法,或许会令我在你面前再也无处可藏,甚至有些颜面尽失。
但是,我还是想要问个清楚明白。
也希望我的这些问题,没有引起你的反感,若是有,我真的感觉很抱歉。
唉,我又想叹气了。
本来还有好多话想要告诉你,还有好多事情想要问你,可是,我已经没力气写下去了,手已经抖的写不出来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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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香琴看着字迹潦草,笔力很轻的这最后几行字,心一抽一抽的为他心疼,他的身子,竟是这样的孱弱吗?就连写信的力气都没有太多。
龚香琴红着眼睛,将这段话又重头到尾的读了一遍,越是品味,越是思量,就越是心伤,越是难过。
她竟是一直都不知道,原来宸毅对那一天的事情,竟是如此的难过和痛苦,耿耿于怀不能忘记。
那一刀子,恐怕已经成为了他的一个心结了。
而他,对于她,竟是深藏着这么多的愧疚,这么深的歉意,远远的超出了她原本想象。
怪不得他不敢再靠近自己,怪不得他不敢轻易的再和自己亲近,怪不得他总是想要用生命保护她,怪不得在他的心中,他们之间已经无法拥有未来了。
这个男人,到底对她爱的有多深,爱的有多么沉重,爱的又有多么的小心翼翼和卑微!
龚香琴捂着自己刺痛的心口,眼泪再次一滴一滴的落下。
心疼,难过,后悔,太多太多的情绪向她涌来,让她一时间无法承受,唯有泪千行。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龚香琴没有立刻往下读,而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满脸甜蜜笑容的说道:
“你们的爸爸啊,虽然记忆出了问题,可是这张嘴,却是越来越厉害了。看的妈妈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都要成神经病了。”
龚香琴感慨完,又不禁脑补了一下张宸毅收到自己信后的情景,知道自己怀孕后,他应该会高兴成傻子吧。
真的好想,好想他啊!
除了身体不好外,到底还有什么原因使得他没法立刻回来啊。
龚香琴拿起信纸,重新看了起来,可是,看着,看着,她的眉头渐渐的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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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琴,给你说下一个理由前,要先向你说另外一件事情,我之前不是给你提过,我从崖上坠落后,是一个姑娘救的我嘛。
但是,中间出了一次意外,我莫名的被人给抬进了牛车,说是要拉着我去县城见家人。
可是,牛车走到半道上,突然牛腿一软,跪在地上,将那个赶车的人给摔出去了,然后我自己一个人被一头牛给拉的到处跑。
最后,十分幸运的,我被一对老年夫妇给救了!
他们不像第一个救我的那户人家,除了捡我回来的小姑娘外,其他人都想拿我换钱,这对老夫妇待我非常好。
乔老伯是位大夫,擅长治病,细心为我医治,终于让我捡了一条命回来。
他的老伴儿,是一位特别和蔼可爱的老太太,她更是待我如亲子,嘘寒问暖,无微不至。
我不是一次感谢上苍,让我能够如此幸运,如此有福气的遇见他们,这相处的两个多月内,我已经将他们当成我最亲切的长辈。
我每次都想,等我身子好了,我一定要好好的报答他们,让他们颐养天年!
可,也就在今天,我才得知了一个不幸的消息,老太太患有顽疾,最多只有三个月的寿命了!
只有三个月!
甚至,她可能都无法活到春暖雪化的那一天。
乔老伯告诉我,说希望我能留下来,为他们送终。
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