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口音,你这孩子还是个外乡人呢,你这身子怎么那么弱,还被人给丢弃了啊。”老妇人一脸关切的看着他。
“我之前来这打猎,碰见狼群,从山崖上跌下,被人给救了。只是人家照顾了我一段时间,见我看病花钱太多,又治不好,还烧糊涂记不得自己家在哪儿了,便不想我死在家里晦气,就让我在外面自生自灭了。”
张宸毅气喘的说了这一些话,就累的快要没有力气了,脸色发白的呼哧呼哧的直喘气。
“真可怜的孩子。快别说了。”老妇人一听,对他更加同情,摸了摸他的额头,慈爱的说道:
“你就放心在这住着,我和老伴儿不赶你走。能捡到你,我高兴着呢,又有个和我说话的人了。”
张宸毅虚弱的冲她笑了笑,心中一片温暖,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你吃了药就睡吧,身子太弱了。等再养两天,好一些了,咱再唠嗑。”老妇人笑着为他拉了拉被子,和蔼的说道。
张宸毅轻应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只是,他没有立刻睡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各种画面不断的出现,激的他头痛欲裂,痛苦不已。
他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以往的记忆仍旧模糊,只是又记起来了最后他和香琴在一起的画面。
香琴现在怎么样了?
被救了吧!
受了那么重的伤,现在有没有好了?
那个伍小丽的男人要拉着自己去县城见家人,说是因为看见了告示。
会不会香琴在找自己?
钟玥送小四回了她的房间,又细心宽慰了她两句才离开,等回到龚香琴那里的时候,见她正一脸愁容的坐在炕上,不禁叹了口气。
“又在想宸毅了?”钟玥走到她旁边坐下,也发愁的说道:“你这样日夜不安,愁眉不展,很伤身子的。你现在可不是自个,肚子里还有一个呢。”
“妈,我刚没在想宸毅的事。”龚香琴用手摸了摸肚子,换了一个稍微舒服一些的姿势,开口道:“我是在担心小四,我忽然间不希望她跟着咱们回北京了。回了北京,若她真是白羽轩的妹妹,必然会被卷入风波之中。况且,白志平这个人从未想过还有这个女儿,现在他的妻子也不是冷姨,小四回去后,真能被接受和疼爱吗?或许更受委屈!”
“我已经将这些事情说给小四听了。”钟玥眉头紧锁,低声说道:“小四说她同意,也想见见亲生父亲。”
“妈,小四从小在这长大,接触人事不多,善良耿直,她未必能明白这些。我们带她回去,真的是为她好吗?”龚香琴说道。
“若不然,先不提她的身世,只是以我们的恩人身份跟随我们回北京小住,若她不喜欢北京,想要回这边,再送她回来。”钟玥犹豫了片刻,开口说道。
“恐怕到那时,又会身不由己。”龚香琴摸着肚子叹了口气,有些杞人忧天的说道,“想回也无法回了。还不如在这简简单单的过一辈子呢。”
“……你之前不都说女人也要出来闯一闯,不能呆在一个地方,做井底之蛙吗。”钟玥开口道:“小四也向往外面,让她出去看看,也是一件好事。”
“或许这几个月经历的事情太多了,有些倦了。就想简单点,平稳点。”龚香琴淡淡一笑,充满期盼的说道:
“我现在只念着宸毅快些回来,一起过安稳日子,守着孩子出生,至于其他的一点都不想操心。”
“他会回来的。我今天已经安排人,在宸毅出事的附近重点搜索,再给附近的每家每户都发告示,希望他们能留意到宸毅。”钟玥说道。
“希望不要再出现第二个伍春荣和伍小丽了。”龚香琴头疼的揉了揉额头,痛苦的说道:
“宸毅就算没死,也必然遭了大罪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那么坚强,会好起来的。”钟玥抓了抓她的肩膀,轻声斥责道:“你可别胡思乱想了,晚上又该做噩梦了。”
-
过了一日,收拾妥当后,龚香琴一行人动身,离开东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