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墨走到床边,屈指在我额头上弹了一下,又将被子往上扯了扯,“这副鬼样子还想去哪儿?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报恩!”
我报你个头啊!
秦子墨消遣够了,手插着裤兜往外走,“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等到门重新关上,我咬牙坐了起来,掀开被子一看,吓得倒抽一口冷气。
脚上的伤似乎被人处理过了,被纱布包着,跟俩大白粽子似的。
不过就是磨了几个泡出来,不用整成二级残废这么夸张吧!
试着把脚放到地上,微也使力就传来钻心的痛,两腿一软跪趴在地上。
门就是这个时候打开的,来的是谁用脚趾头都想的出来!
“你这是要磕头谢恩?”
秦子墨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看我趴在地上也不帮忙,还在旁边说风凉话,“事先申明,这种报恩的方式我不接受,太吃亏了。”
你妹的!
我都忍不住要骂人了,他还在那里说什么报恩,占我便宜的事还没跟他算账呢!
秦子墨蹲在我面前,手指不轻不重的在我胳膊上戳了一下,“想不想起来?求我啊!求我我就帮你。”
nnd,是不是男人都有这种恶趣味啊?
我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胳膊抖得厉害,眼看着就要摔倒,一条胳膊横穿过来,接住我脖子以上部位。
脸砸在他胳膊上,我没好气的磨牙,“都是一个妈生的,脾气怎么差这么多?”
手臂突然收回,我猝不及防的倒在地上,脑袋撞上了床头柜,疼得眼冒金星。
混蛋啊!
害我摔了一跤,秦子墨一点不内疚,威胁的扬起声调,“你说谁脾气差?”
说谁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秦子墨不满我的态度,在我小腿上踢了一下,谁知刚好踢到扭伤部位,顿时疼得哇哇乱叫。
这一叫总算起了点作用,秦子墨不逗猴子玩了,把我抱回床上,“是不是伤口又破了?让我看看。”
脚上的纱布一圈一圈脱落,露出了本来的样子,那些水泡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轻轻碰一下就火烧一样的疼。
秦子墨没有理会我的鬼叫,抬起我一条腿仔细研究,“不是已经挑破了吗?怎么又鼓起来了?”
伤口要透气啊大哥!
你把我脚缠的跟粽子似的,没烂掉就已经不错了。
秦子墨丢开我的腿起身走了,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把黑色军刀。
一开始我还不明白他的意思,直到看见他用打火机烤刀刃,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秦子墨,你要干什么?”
“既然挑破了没用,那就直接割开。”
“割……”
我差点被自己紊乱的气息噎死,脚踝突然被人抓住。
“哇啊!!!”
眼看着带着温度的刀刃越来越近,我吓得颤音都出来了,慌乱之中踹了他一脚,连滚带爬的缩到角落,跟那个拿着刀逼近的人对峙。
“秦子墨,你冷静点,先把刀放下!”
秦子墨表示自己很冷静,“怕疼?放心,这把刀很快,一刀下去问题就解决了,不会有痛苦的。”
“……”
酒吧里鱼龙混杂,dj混杂着人声,吵得人头疼。
我坐在靠近楼梯的位置,看着陷在沙发里的人喝闷酒。
刚才跟着他过来的时候,这人因为浑身湿透被拦在外面,还是我悄悄塞了钱人家才让他进去。
跟着他折腾了半日,这才有时间歇歇脚,只是看他那个样子,也不知道要喝到什么时候?
好在陆周承没有让我等太久,等他醉的不省人事了,我才找人帮忙把人抬上车,送他回酒店。
淋了这么久的雨,放着不管肯定会感冒。
我想给他洗个澡,好不容易弄到浴室,这人突然发起了酒疯,在浴室里跳起了脱衣服舞。
咳,那画面简直不忍直视。
等把人洗干净弄到床上,我已经累得浑身发软,坐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为什么这样对我?”
声音在头顶响起,我心头一紧,撑着床边坐起来,就看到那个睡梦中的人,满脸无辜的表情。
这个男人也只有睡着的时候最可爱。
受蛊惑般靠近那张脸,听着他一遍一遍的问为什么?
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探身过去,撩开他额前的头发,吻在他微微蹙起的眉心,“很难受是不是?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手腕突然被抓住,我低头朝他看去。
“陆周承?”
我以为他已经睡熟了,却听到他说:“你走吧!”
“你,没醉?”
床上的人没有睁开眼睛,声音却清晰的传入耳中,“你说的对,爱一个人太累了,我不爱了,再也不爱了。”
眼泪掉下来的时候,我第一时间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哭声把他吵醒。
可那样压抑的感觉,更让人无处发泄,最后只剩下落荒而逃。
外面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乌云成群结队的飘向远处,可心里的乌云又有谁来为我驱散?
本来崴了脚就还没好,又走了这么多的路,脚下不知道是不是磨破了皮,每走一步都跟挣扎似的,越来越力不从心。
后来走不动了,就在马路牙子上坐下,把高跟鞋脱下来一看,好家伙,两只脚上全是水泡,怪不得这么疼!
北城这几年发展迅猛,到处在盖高楼建地铁,却没想着改善一下城市的排水系统,每次下雨就跟发大水似的。
一场雨下来,路面到处都是积水,不远处的下水道在冒泡,传来阵阵恶臭。
我被这股气味熏得难受,却没有力气挪窝,这时有辆车从面前开过,直接给我来了个露天淋浴。
考虑到这么远的路,走回去脚非废了不可,我决定打个车。
手撑着膝盖站起来,又来了一辆车,泥水溅了一脸,顺着睫毛滴滴答答往下掉。
我用袖子擦了擦脸,忍无可忍的骂了句脏话,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
正骂着,那辆车却倒了回来,车主下来后走到我面前,一条大长腿走进视线。
“还真是你,我还以为看错了。”
熟悉的声音迫使我抬头,只见来人眉头皱的老高,嫌弃的上下打量着我,“你这是让人给甩了?”
我看着他眨眼,再眨眼,眼泪突然就掉下来了,不要钱似的往外涌。
说被打劫也好,说被打了都好,为什么非要说让人给甩了?
秦子墨傻眼了,插在裤兜里的手拿了出来,却不知道该往那里放。
“唉你碰瓷呢!这条街上有摄像头,我可没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