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周承抓着我的胳膊把我拉起来,视线直逼眼底,“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什么时候学的?”
我像是被人捉奸似的,别扭的转开视线,又被他捏着下巴转回来,不得已只好把孩子推了出来。
“你女儿想学,我就给他们报了个游泳班,然后顺便也学了一下。”其实也就是半个月前的事,不过没告诉他罢了。
陆周承像是被取悦了,揽着我的腰把我拉到怀里,“不是说不想学吗?”
“现在又想学了不行啊!”我试着掰开他的手,失败之后有些恼羞成怒,“没听过女人心海底针吗?”
陆周承笑着在我眉心上亲了一下,“我只听过‘口是心非’。”
这是在说我口是心非吗?
我有种被人看穿的感觉,还没从‘口是心非’的大锤下清醒过来,就又听到他问,“教练是男的还是女的?”
说到这个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当时我也想找个女教练来着,可人家公司的游泳教练都是男的。
沉默就是变相的回答,陆周承不得意了,眼睛慢慢眯了起来,“男的?”
“我都没看过你穿泳衣的样子,你居然让别的男人看,沈小清,你不觉得要跟我解释一下吗!”
陆周承每说一句,我的气息就短了一截,等他说完,我差点把自己憋晕过去,心虚的眼睛都不敢往他脸上看。
“大家都是这样学的嘛!”
因为声音太小,陆周承没听清,不满的冲我嚷嚷,“说什么?大点声!”
这下轮到我不满了,咬着唇看他,“你凶什么凶?就没人看过你穿泳裤的样子吗?至少我没有跟人家勾勾搭搭。”
陆周承气急败坏,“我什么时候勾勾搭搭了?”
我训练有素的回答,“上次在海边的时候。”
“……”
陆周承被噎得不轻,强词夺理道,“那是别人想勾搭我,你没看到我是怎么保护自己清白的吗?”
看到我不给面子的翻白眼,陆周承深吸一口气,“再说那能一样吗?我是男的你是女的,你不穿衣服的样子只能给我看!”
我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我穿了!”
“你那样穿了跟没穿有什么区别!”陆周承坏脾气的冲我吼,耳朵都被他震耳鸣了。
这个男人简直不可理喻,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身朝‘基地’走去。
陆周承领着孩子追上来,“沈小清,那个游泳班以后不准去了,听到没有?”
“没听到。”我故意跟他作对。
钱都交了怎么能不去?
陆周承可不管这些,不依不饶的对我进行精神攻击,我被他烦的不行,恨不得冲过去捂住他的嘴。
“老大,求你别说了行吗?”
陆周承果然不说了,哀怨的眼神比语言更具有攻击性,于是我举手投降,“好我答应你,课我不上行了吧?”
“也不准带孩子去,不准看别人的裸体。”
“陆周承你讲不讲……”
“我游的特别好,我教你们。”陆周承像是突然找到了解决办法,在我唇上重重亲了一下,“就这么说定了。”
唉等等,谁跟你说定了,人家交了钱的!
一个说要出差的人,却有时间陪孩子出来玩,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我坐在垫子上,看着枕着胳膊躺在一边的人,好几次都想问他是不是有心事,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那一刻,我在心里问自己,你有什么立场去关心他?
在你决定回来的时候开始,就该想到会有这一天,就是你把他变成这样的,那个肆意妄为桀骜不驯的大男孩儿,再也回不来了吗?
闭着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等灵魂重新回到身体的时候,我从那双瞳孔里看到了自己。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我脸上有字?”
“没……”
我下意识的摇头,心里他最近是不是很累,刚才都睡着了。
见我又看着自己出神,陆周承笑了,用胳膊撑起头,“宝贝儿,你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很可口。”
我猛地回神,在听懂这句话的意思之后,羞红了脸。
“没有。”我欲盖弥彰的移开视线,装模作样的继续看书,可书上的字像是长了翅膀一样,在眼前飞来飞去。
书再次被人抽走,我的目光随之抬起,然后不争气的坠入那双促狭的桃花眼里,连声音都带了蛊惑。
“没有什么?我不可口?”
不知道是不是刚睡醒的缘故,他的唇有些红,眼神带着慵懒的笑意,像是有一束光要把人吸进去。
我被这个带有目的性的笑容蛊惑了,愣愣的点头,“可口。”
陆周承笑了,在垫子上滚了一圈,然后头枕到我腿上,随手拿起旁边的书,“写的什么,好看吗?”
“大概是一部人民战争的英雄史诗。”我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有点长,我还没看完。”
朱静遛狗带遛娃,回来的时候,看到我在为某人念书,装模作样的咳了一声,“‘呦’这是改走文艺风了?”
我没陆周承那么厚的脸皮,想让他起来,结果这人动都没动一下,闭着眼睛说了三个字,“继续念。”
朱某人暧昧的朝我挤眉弄眼,“宝贝儿,我要不要回避一下?”
刚说完就收到某人警告的眼神,朱静连忙摆手,“老板我错了,这是你家宝贝儿,不是我的。”
“……”
“那个,那边有人在唱歌,我带他们去看看,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说完转身就走,还顺便带走了三个孩子和一只狗。
本来只是读个书,被她这么一搞,倒像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我有些无奈的看着陆周承,“她怎么这么怕你?”
陆周承轻‘哼’一声,“大概是做贼心虚。”
然而‘做贼心虚’的人,已经带着孩子和狗看表演去了,留下我和这个人继续过我们的二人世界。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书才翻了十几页,上午的时间就已经过去了。
到了午饭时间,公园里的人一下子少了很多,那个闲逛了一个多小时的人,也领着孩子们回来了。
“艾玛,饿死老娘了!”
朱静挑了个远离老板的角落,一屁股坐下来,从自己的背包里翻出今天的午餐。
自己的做的寿司,还有洗好的水果。
东西摆好之后,朱静朝我扬扬下巴,“到你了。”
我这才想起自己的任务,说好要做三明治和蔬菜沙拉的,我连材料都准备好了,愣是忘了做。
就因为一个陆周承,系统全方位瘫痪,把朱女士安排的任务忘到了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