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实在并不理解爱一个人是什么心情,漠然地看越临一眼:“祝你早日另觅得佳偶。”
越临手指夹着茶碗,顷刻之间捏成粉碎,阴森森笑看着他:“月照君可真会考虑。原来在你眼里,爱一个人是这么容易,不爱一个人也是这么容易。”
楚寒今半闭着眼:“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什么情啊,爱啊。
从来没学过,从来没感受过。
也不想学,不想感受。
更不想跟一个男子在床笫间行那么龌蹉的事。
越临站了起身,围着他走了两圈,停下脚步站在他耳畔,靠近轻轻闻他发缕间的檀香:“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啊,月照君。你想跟我一刀两断,但我不这么想,我还想跟你继续做夫妻,继续相拥而眠,继续肌肤相亲,继续恩爱。你不觉得自己单方面宣布分开,对我很残忍吗?”
楚寒今放在身前的手指微微颤抖,睁开眼,又看了看他。
他可怜的月照君,连情爱是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却在跟一个不知羞耻的人为恋爱的因果争执撕扯,还怎么都争辩不清。
越临垂下眼睫,收敛起了话里的不悦:“我觉得最好的解决方式,是等你恢复和我在一起那段日子的记忆,再来判断,你到底爱不爱我……”
他声音低,修长的指节绞玩他的发缕,“如果你记起我是谁、但还是不爱我,那我就心甘情愿地走。”
“……”
话说到这个份上,似乎非常地合情合理。
楚寒今眼里全是茫然,不转睛地看他。
越临大大方方坐了下来:“我会一直待在这里,等你恢复记忆。”
楚寒今:“如果永远都恢复不了了呢?”
越临笑了声:“有没有一种可能,也许你还没恢复记忆,就重新爱上我了。”
“……”原本以为他这个计划可行,但因为这句话,楚寒今对他的信任度打了个折扣。
他垂下眼睫,思索了会儿,道:“我同意,但约法三章。”
越临:“嗯?”
楚寒今:“你我以前是夫妻,但现在不是。你我应该以朋友的身份相待。”
越临闭了闭眼:“还有呢?”
楚寒今轻轻咬牙,瞪了他一眼,道:“不许将此事说出去。”
越临懒洋洋地撑着桌子,似乎觉得可笑,点头:“不说。”
短暂的安静。
楚寒今似乎想不到别的东西了,但完全没有放松的架势,沉沉地道:“有新的我会再补充。”
越临点头:“好。”
正在此时,门外响起走动的声音,有人道:“阿楚,在不在?”
楚寒今站了起身:“师叔?”
门口站着一位宽袍广袖,仙风道骨的中年男子,叫青阳子,道:“我听你师兄说你也受伤了,特意给你拿药过来,赶紧上药。”
楚寒今挡在门口,接过瓷瓶:“谢谢师叔。”
青阳子略略问了几句天葬坑底的事,便拂袖回去。
越临从屏风后出来:“你受伤了?”
楚寒今看他一眼,并不想回话,片刻才道:“我用灵气与他对抗,受了些轻伤。”
越临先前还没看出来,走到他身旁,拉过手腕正要查看。
楚寒今拂开他的手:“不必你担心。”
越临却并不避开:“朋友之间,只是关心,并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