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开始吧。”
他催促道。
其他人也不含糊,各自坐到了一边跟队友商量起怎么对应了。
对其他人来说,猜拳和投骰子是看运气的几率性游戏。但对于体能和五感远超常人的忍者们来说,这些游戏里的‘运气’成分,其实相当程度是可控的。
只要视力足够好就能在对方出拳的一瞬间判断他要出什么。
只要耳朵足够灵敏,就可以大致听出盖子下骰子的数字。同理,若是有人的手足够巧,就能在一定程度上控制骰子的点数。
所以与其说他们在单纯的玩儿骰子,倒不如说是在博弈。
怎么样的数字更方便己方进行干涉,用怎样的手段才能破解对方的手段……都是技术,也是对一个忍者实战能力的考验。
而除了宇智波佐助之外,这些人都是熟手了。
没一会儿就嬉笑开来:
“12点!啧啧,这手阴啊。”
“1点!老缺德了!”
“镜哥你作弊啊,竟然写1点!”
面对其他人狂风暴雨的指责,宇智波镜只是笑而不语。
各凭本事的事儿,怎么说是作弊呢?
于是他不仅不慌,还跟同组的同伴击掌庆祝。
人们各显神通,用体术的,用秘术的,用忍具的,堪称为了赢不择手段。
几轮下来各有输赢,只有宇智波佐助,几轮下来一次没有赢。
他不由急躁了起来,看向宇智波镜的眼神里也有了几分火气。
同为宇智波,他就这么不想指点自己么?
比起游戏的输赢,宇智波佐助更在意宇智波镜的态度。
在那件事发生之前,宇智波佐助一直生活在团结又封闭的宇智波当中。在他看来,同族照顾同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为什么这里的宇智波却不会这样呢?
不仅如此,他们还跟其他忍族相处的这么融洽——甚至看起来比自己这个同族还要更加重要。
比起跟同族讨论写轮眼的用法,跟他们玩游戏会更重要么?
凭什么。
凭什么啊。
从辉夜城里的宇智波,到跟自己相处了这么久的宇智波镜。
他从没感觉到过那属于同族的强烈羁绊。
宇智波佐助停下了动作,见状其他人也停下了原本的说笑看了过来,
“没事吧?”
“是不是太累了?”
就连牛鬼都加入到了关心大军当中。
牛鬼抬起手挠了挠牛脸看着这个在他看来还很小的宇智波。
小孩子会累很正常……要不把人带回去睡觉?
然而人们的关切不仅没有让宇智波佐助的状态变好,反而让他觉得这个世界一定是哪里不对。
这个世界一定是疯了。
不光是那些人,甚至连尾兽也一起。
全都疯了。
宇智波佐助双目空洞的看着面前一起来到此处的‘同伴’——不,这些人不是他的同伴。
像这样生活在蜜罐里,被虚假的和蒙蔽了双眼的人,不会也不可能是他的同伴。
差点撞到搬着东西走过的人们——他心里一片混乱,甚至下意识的就想要攻击。
毁掉吧。
心里仿佛传来这样的声音。
只要全都毁掉,世界就一定能恢复成他所熟悉的样子。
从一开始,内心早就被仇恨溢满的宇智波佐助就比宇智波鼬更加不能接受这个世界。
无论是复仇被打断,还是这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里展现的幸福和乐。
他从来都不在意这里究竟是什么样的世界,也不在乎究竟会在这个世界遇到什么。
无论是祥和喜乐,还是只有鲜血的地狱都没关系。
只要能杀了那家伙,什么都好。
然而偏偏就这样一件事都做不到。
无论是事还是人,都在阻碍他。
——就连原本带来毁灭和鲜血的尾兽都变得如此平和。
就好像这个世界不允许他这样做似的。
太可笑了。
若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他所经历的又算什么?
他所经历的绝望,还有曾经灼烧他的痛苦……
他不禁红了眼。
作为上过战场的宇智波,宇智波镜比任何人都最先注意到了宇智波佐助的异样。
他几乎是同时亮出了写轮眼。
周围的同伴们见状,也都警惕了起来。
——都说宇智波爱发疯,这次真是见到了。
玩儿着玩儿着……这就急红眼了。
这孩子原来胜负欲这么重的么?
几人一边警惕一边抽空对视了一眼,几乎同时从彼此的眼中发现了无奈的神情。
镜也真是的,早说这孩子有这么强的胜负欲,他们就放放水了。
看把孩子急的,写轮眼都出来了。
宇智波佐助见这些人警惕戒备的看着自己,心里才多少松快了一些。
这样就对了。
他忍不住嘴角上扬,勾起一抹笑容。
在他看来自己十分狰狞、准备战斗的表情,在其他人看来就是真·输红眼要发疯的证明。
这不仅是不玩了,还要准备掀桌啊。
他们到还不至于大喊‘是不是玩不起’,只是觉得少年实在是太较真了。
一个游戏……真不至于的。
宇智波佐助动了。
然而他才刚刚动手,铺天盖地的各种忍术就向他冲了过来。
而一马当先的,就是最前方的宇智波镜。
为了防止拆房子,宇智波镜选择把人逼出去。
牛鬼也恢复到了差不多一头牛的大小,跟着出去——他倒不是准备攻击宇智波佐助,相反,他是准备保护这些孩子的。
撞到他的触手上,总比砸石头或者房子上好嘛。
这边的动静这么大,宇智波斑自然也注意到了,他阴着脸站起身来,结印制造了一个分|身陪在阿缘身边。
本体一个起落就冲到了宇智波佐助所在的庭院。
将正以一敌多的宇智波佐助一手砸进了地上。
他按着宇智波佐助的头,皱眉呵斥道:
“什么时候了还打闹,回去之后统统给我写三千字检查!”
……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