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左霁槐的内心有些坚持不住的时候,许一笙单手握拳放在嘴边重重地咳了一声,这才吸引了二人的注意。只见她终于是关心起左霁槐的病情来,伸出手背贴在了左霁槐的手臂上:“……好像还有点热。”
左霁槐下意识地抬手贴上了自己的额头,才发现自己还贴着退热贴,于是放下手,往花临秋的反方向挪了挪:“还是有些低烧,你们俩别靠我太近,省得到时候被传染。”
花临秋摇摇头:“无碍。”
她现在已经引气入体成功,就算想发烧都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怕被传染什么的,简直是个笑话。
与她不同的是,许一笙则是郑重其事地往后退了几步,点点头:“也对。”
“你也对什么也对!”左霁槐看到她这样,翻了个白眼:“我也就是客气客气。我为什么生病,许一笙你心里没点数吗?要不是为了照顾生病的你,我至于被你传染吗!你一定是把病传染给我,所以你康复了。”
“由衷地感谢你。”许一笙一本正经:“我最好的朋友。”
左霁槐气绝。
许一笙和左霁槐斗嘴的内容,永远是那么清新脱俗,连向来情绪波动不大的花临秋听到后面,都忍不住捂嘴偷笑。
这两个人简直是一对活宝,左霁槐就算了,可有时候她真的很难想象从前她认识的那个温柔且成熟的许一笙会是这个样子,不禁笑弯了眼。见状,许一笙和左霁槐也没心没肺地跟着笑了起来。不同的是,许一笙自己笑得开怀,而左霁槐的眼神从来就没有离开过花临秋身上。
笑着笑着,左霁槐不笑了。不是不好笑,只是越笑越笑不出来了。原因无法,只是她发现花临秋笑的时候一直看着一旁已经笑到有些直不起腰来的许一笙。
心里突然堵得慌,比鼻子里还要堵。
下意识地想要伸手遮住花临秋的眼睛,可看着花临秋笑着的侧颜,左霁槐又不忍心下手了。低头看着自己已经张开了的手掌,左霁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有这样的举动,若真是做了,气氛就该尴尬了。
张开的手掌再次摸到了自己额头上。她一定是发热又严重了——左霁槐如是想道。
而实际上,摸在退热贴上的手,感觉到的是一阵阵冰凉。左霁槐并没有在意这些细节,或者说她根本不想在意这些细节。她从小就是这样,在思考自己理解不了的事情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给自己一个理由,不管这个理由是否正确。
跟着左霁槐,屋里的笑声渐渐停了下来,花临秋这是第一次来左霁槐家,不禁环视了一下四周。
不得不说,左霁槐的房间还真是……有点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