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伯爵茶烤牛奶

用吃的哄我呀 卿白衣 4928 字 9个月前

温言端过桌上的酒杯,和测试部长简单地碰了一下,半仰了头,喉结微动,一饮而尽。

“温总监爽快人!”这一桌的技术骨干高管们跟着凑热闹。

“叮咚”微信提示音。

温言放下酒杯,划开手机,冬青的微信消息躺在第一条。

【冬青:诶言言,推荐你试试这里的伯爵茶炸牛奶,挺好吃的。就是我没赶上吃=。=】

温言动了动手指,编辑了一条消息。

【温言:为什么没赶上?】

【冬青:因为年纪大了。】

饭局接近尾声,耳边酒杯碰撞的声音不绝,夹杂着码农们之间的黑话。

温言手指点着桌面,思索了片刻。

【温言:想吃?】

【冬青:想哇。对了,你在干嘛?】

温言没急着回消息,起身,走到了空旷的阳台,关上落地窗,直接拨通了冬青的电话。外面夜幕沉沉,晚风阵阵。

冬青一看来电显示,拿着电话躬着身子贴着墙壁,悄悄去了外面的洗手间。

“带你去吃?”电话一接通,温言就直接说道,因为喝了不少酒的缘故,清冽的声音变得沙哑。外面的冷风一吹,温言清醒了不少,单手插在西裤口袋中,靠着阳台栏杆和冬青打电话。

“你喝酒了?”冬青一下子就听出温言声音的不对劲,被酒精刺激过的嗓子,比平时更喑哑更有磁性。

“嗯。”温言呼吸渐重。他喝了不少酒,但远没有到醉的地步,“出来,我带你吃伯爵茶炸牛奶,嗯?”

“在哪?”一番犹豫之下,冬青还是选择了温言。

“楼下等我。”

“好。”

挂了电话,冬青庆幸自己刚才出来的时候顺手把包拿了出来,现在正好不用回去,就在卫生间简单的补了下妆。

冬青补好妆,到楼下的时候,温言已经在等着了。

温言半靠着墙壁,一半落在熏黄的灯影下,一半陷在黑暗中,眼底神色迷离,带着七分慵懒三分妖孽。

“走吧。”温言看冬青过来,收了把玩着的打火机,右手手臂上搭着西服外套,另一只手拉过冬青。

不算浓烈也不算清淡的酒香被吹散在冷风中,冬青嗅了嗅,“你喝了多少?”

“很多。”温言如实回答。他现在不太想动脑子,只想抱着冬青。

生态园中的小路上都铺着木板,路两边种植着高大的金桂,金桂树下每隔一段距离亮着不甚明亮的玻璃红木制的灯笼。

温言带着冬青轻车熟路地拐进了园林中的一间玻璃房。玻璃房四周都围着栅栏,栅栏上缠绕着四季常绿的藤蔓,藤蔓宽厚的叶子在夜风中摇曳。

推门进去,玻璃房内置着一张枣红的梨花木桌,桌子上早就上好了菜,菜品丰富。

温言扯过系着的领带,随意地丢到桌子上,拿过摆放好的筷子夹了块裹着面包糠的炸酸奶喂给了冬青。

“你们还定了景厅?”冬青咽下炸牛奶,浓浓的牛奶味混合着伯爵茶特有的香气,配着景厅的风景别有一番风味。

美人,美食,美景,人生几何。

景厅的位置一向比较难定。全玻璃的小厅单独坐落在绿植园中,外面小桥流水,灯火阑珊。

“嗯,这间被我们家常年包下了。”温言揽过冬青的腰,下巴磕在冬青的肩头,语调慵懒地说:“你别动,我抱会。酒喝多了,不太舒服。”

chapter23我抱会

温言的黑色领带系得一丝不苟,打着标准的温莎结,他迁就冬青,半低着头,黑色的短发清爽干净。

“你叫我什么?”温言因为没带眼镜的缘故,此刻虚眯着眼看着冬青。两人一高一矮,一个坐在驾驶座,一个坐在副驾驶座,坐着的冬青比温言又矮了不少。

冬青从善如流地又喊了一声,“言言。”

言言,言言,言言多好啊。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似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他是她的言言。别人叫他温言,温总监,她就要叫他言言。

保证不会重名,借别人一百个胆子,也没人敢喊温言言。哪怕是陆瑜。

“我喊你言言,但是你不能喊我青青。”冬青认真地强调,松开了温言的领带,转而把慕斯盒子从自己的大腿上拿了下去,准备给温言重新系领带。

表面光滑的黑色领带不见半点折痕,只是稍显紧歪而已。被冬青拽的。

不等温言问什么,冬青解开自己的安全带,侧着身子半跪着坐在副驾驶座上,“因为low。冬青好听,青青不好听。”

作为一个处女座文科生,冬青绝对不会接受自己被人喊青青,即使是那个人是温言也不行。

温言手臂搭在车沿,曲起胳膊支着额角,似笑非笑的看着冬青。车钥匙刚插上去,温言没急着开车,时间还早不急。

“靠过来点儿。”

“嗯?”温言靠了过去。冬青的手指指尖擦过他的耳朵,绕到他的背后,停留在脖颈处,整理着领带。

“再低一点。”冬青的视线被温言的头发挡着,根本看不到背面的状况。

温言低着头,视线只能看到冬青尖幼的下巴,随着冬青说话的动作,她的红唇开开合合,身上有淡淡的牛奶味,十分舒服。

冬青温热的手指在他的脖颈处作怪,时不时擦到他喉间凸起的喉结、脖颈处敏感的肌肤。两人中间隔了个中控扶手区,温言低下眼睑看了一眼,他第一次觉得中控扶手区碍事。

“好了吧。”冬青的手指搭在温言的肩膀上,打量了下理了半天的领带,“还是有一点点奇怪,我不会系领带。你要不要重新系一下?”

冬青没有给别人系过领带的经验,手法并不熟练。

“我教你。”温言修长如玉的手拿过冬青虚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握住,重复了一遍,“我教你。”

“诶?”冬青的手指被温言捏着,光滑细腻的手背贴在温言干燥的手掌心,她的手背与温言的手掌心之间的温度越来越高。

“反正你迟早都要学的。”温言低声说了一句。

夫与妻,妻为夫洗手作羹汤,晨起打领结。

冬青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大学教她们现代文学鉴赏的老教授的话。当时她们的老教授就是这么形容杨绛先生和钱钟书先生的爱情的。

杨绛先生,最才的女,最贤的妻,相濡以沫的情与爱融于柴米油盐的日常琐碎当中,其中万般情愫叫世间始终你好。

而钱钟书先生也曾对杨绛先生说过冬青觉得这辈子最美的情话:遇见你之前,我没想过结婚。遇见你之后,我没想过别人。

“在想什么?”温言带着冬青的手绕过自己的脖颈,来到喉间。

冬青微翘的小指滑过温言凸起的喉结,引得温言打领带的动作一顿。

“在想杨绛先生和钱钟书先生。以前读书的时候,我们一宿舍四个人,都奉杨绛先生为女神,钱钟书先生为男神。”冬青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温言的黑色领带上,说话声似无意的轻软。

“嗯?”

“因为一句话,钱钟书先生对杨绛先生说的。”冬青觉得这句话比较适合有一定感情基础接触比较久的情侣,不适合她这种和温言确定关系还没有二十四小时的情侣,所以没有说出口。

“遇见你之前,我没想过结婚。遇见你之后,我没想过别人。这个?”温言不疾不徐地念出,声音清冽。

“你知道?”冬青的手指被温言捏着,时不时触及到温言凸起的喉结,蓦得温言的喉结顺滑的喉结上下滚了一下,冬青找到知音的情绪就被羞涩代替。

言言,真的很纯洁。不太宽敞的车厢中,两人手贴着手,温度烫得可以煮鸡蛋,他半点反应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