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遗憾,您的购买比例还不够,宝宝可以养肥到世界结束再来看哟聂辰渊可不知道自己被嫌弃了,每场结束依旧兴冲冲向卿云“邀功”。可惜排名赛已经快结束了,还剩最后一场,聂辰渊胜了之后就能获得挑战上届“魁首”林宇豪的资格。
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意犹未尽的叹口气。
聂辰渊就是故意的,他对卿云的爱意盈满了整个胸腔,就是要将卿云的所有权宣告天下,至于他人对他们俩的感情抱有什么样的看法,完全不在聂辰渊考虑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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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松平坐在椅子上眼观鼻鼻观心,生怕下面的聂辰渊又搞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儿。而他所在包间内已经炸开了锅,几个家里有女孩的家主莫名其妙的被怼了起来,王妙云的爷爷也没躲过。
“老王!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你孙女已经跟那个林小子在一起了,竟然还把小聂给绕了进去!”顾家家主脾气最冲,指着王妙云的爷爷骂了起来。
“放你妈的狗屁!你个老小子会不会说话,你凭啥怀疑我家妙云,我倒是觉得你盘算打的快,那聂家的包间里是你家孙女呢?!”王家主这样说着,心中却是暗暗后悔,要是早知道聂辰渊的实力……
“你动脑子想想,要真是我孙女,这会儿我会这样问?”顾家主看王妙云的爷爷神色不似作伪,转脸又要怼另外一个。
他指着人刚一张口,那人顿时一抬眼皮怼了回去:“你可别瞎说,我家可没孙女。”
林家主顿时讪讪的收回了手指,眼角余光却是瞥向表面上老神在在的聂松平。
聂松平哪里不知道,这屋里没一个蠢人,而且年龄一个个都那么大了,哪儿会这样就吵起来。这分明是做出个样子给他看,逼着他透点风声而已。
说来这几个老家伙也不至于揪住小辈的感情不放,但怪就怪在聂辰渊表现的太过热情。
这几场比赛看下来,别说他们几个心生好奇,这场内上上下下,包间内的,以及下面座位上的,都死盯着聂家的包间看,只懊恼自己怎么没张双透视眼。
连张经国和林宇豪这会儿都有些好奇,能让聂辰渊做出这副摸样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毕竟聂辰渊可是个才二十五岁的后天九层武者,而且看实力还不比林宇豪差,他们怎么能不关注?
可聂松平哪敢跟说自家孙媳妇似的跟他们讨论卿云,他这会儿已经坐不住了,生怕卿云一个生气下来把聂辰渊脖子给拧了。
平心而论,要是这会儿被下面人议论的事聂松平自己,他早忍不住揍死聂辰渊这个蠢货了。
聂松平绷着一张脸,终于忍不住咳了一声,就在所有人都觉得他要开口了的时候,拄着拐杖默默出了门。
卿云看着突然打开门进来的聂松平,默默地把目光移到屏幕上,没有说话。
不仅是聂松平看着他有些尴尬,卿云都跟聂辰渊滚到床上去了,这会儿看着聂辰渊爷爷堪称恭敬的态度,心情也有些微妙。
聂松平笑得老脸都皱成了一朵菊花,给聂辰渊说情:“辰渊到底还是年轻,不怎么懂事儿,请卿先生见谅,回去老朽一定好好修理他。”
这话说的他自己都脸红,年轻?年轻个屁,都二十五六了,比卿云都大了个四五岁,这会儿倒要卿云看在他年轻的份上饶了他。
“无妨。”
卿云立刻了解到聂松平是为了什么事儿道歉。他听力极佳,周围包间中的窃窃私语早就听得清楚。
放下茶杯,卿云走向那堵透明的墙,抬手将遮着视线的帘子扯了开来。
“他们要看,就给他们看个清楚。”
卿云拉开帘子的一瞬间,下面座位上的人们集体的安静了一秒,纷纷伸长了脖子往聂家的包间看去。
与此同时,上方称环形排列的包间也都一个挨一个的“哗哗哗”拉开了帘子,站在墙前侧着头往卿云的包间看。
大会的负责人这会儿也开了窍,调了台摄像机专门对着聂家的包间拍。
千金呢?千金在哪儿?
任他们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也只看到卿云一个男人站在墙边,包间里面也只有个门徒,再往里看就是聂松平那张老脸。
难道是他们讨论的太热烈,所以包间里的女人走了?
然而随后聂辰渊脸上满是幸福的笑打消了他们的疑惑。聂辰渊,聂家唯一的继承人,不到三十岁的实力强劲天资纵横的后天九层武者,他喜欢的竟然是个男人?!
台下一片哗然!随即有人指出了卿云的身份,他就是三年前落败于林宇豪,还被爆出强取豪夺丑闻的卿浩林的独子,卿云。
有心人一想,顿时以为自己抓到了事实的真相。
聂辰渊毫无疑问的是要跟林宇豪对上的,这说明什么?卿云这是出卖身体来给他父亲报仇啊!
人们看着聂辰渊的眼神明显带上了些许同情。看样子,聂辰渊可是动了真心的,卿云的动机可就不纯了。
他们又不是脑子有病,自然不敢编排台上斩头露角的聂辰渊,但却纷纷对着卿云摇头。
上面包间里的几位家住也是目瞪口呆,张经国笑着摇摇头,话里全是幸灾乐祸:“聂老也是不容易啊,孙子经脉好了,刚了却一桩心事,后脚孙子又领回家一个男人,还是个别有用心的人,也难怪刚刚他怎么也不肯透点口风。”
王妙云的爷爷附和的笑了笑,其他家主倒没吭声,心里算盘打的啪啪响。
聂家的继承人怎么能跟个男人在一起呢?看聂松平这样子分明是去“捉奸”的,不料这个叫卿云的小子太有心计,趁着风头曝光了自己的身份。
“卿云?竟然是卿云?!”林宇豪也是吃惊的睁大了眼睛,他倒没想到,卿云竟然真能把聂辰渊迷得神魂颠倒。
他心里涌起一种诡异的兴奋,从聂辰渊上场后就一直存在的巨大压力终于有了释放的地方。林宇豪阴森的笑了笑,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妈,你知道吗,我看到卿云了,他竟然为了向我报仇出卖了自己的身体……”
林母不负众望,竟然在聂辰渊最后一场比赛前赶到了现场。
她倒也没做什么,就是凑巧的站在了一台摄像机前,睁大了眼睛泫然欲泣的看着包间中的卿云,说了一句:“卿云,妈妈对你很失望。”
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哭的梨花带雨,捶胸顿足,好似对卿云的行为既是心痛又是愧疚。
林宇豪适时赶到,揽着林母一边安慰着一边往上走,做足了一个孝子的模样,更衬得卿云惹人谴责。
将又刷了一波母子情深的两人看在眼里,卿云讽刺的勾了勾嘴角。他既然敢站出来就不怕他人的非议,林宇豪和林母的反应更跟他没有关系。
这时,聂辰渊的最后一场比赛开始了,将人们的注意力稍微拉回了点。
他面沉如水,缓缓走到台上,环视整个会场,将周围众人的脸色都看在眼中。这会儿他一边因为他人对卿云的诋毁起了些暴虐的心思,一边又因为卿云对他的回应而感到欣喜若狂。
一抬头对上卿云清亮中带和些许狡黠的眼神,聂辰渊顿时了然的笑了笑。
“可别说你是真上了心的吧?”刚上场的对手打断了两人的对视。
聂辰渊这次的对手,张狂,是上届古武大会会上被林宇豪挑战,打败的冠军,也是林宇豪真正意义上收服的第一个小弟。
张狂自小被张经国收养,正是靠着他古武协会才蝉联了五届的冠军。他卡在后天八层巅峰的关口已经卡了十年,然而林宇豪当时却以后天七层的修为跟他苦战一番,并且将他战败。从那以后张狂就对林宇豪心服口服。
“虽然我知道你已经到了后天九层,但是,你绝对比不上宇豪。他可是能越阶而战的人。”即使修为比不上聂辰渊,张狂依旧对他十分不屑。
聂辰渊这会儿心情不悦,不想跟他废话,只是转头向裁判示意比赛已经开始了。
谁料张狂话锋一转说到了卿云:“他玩儿起来怎么样?看着倒是细皮嫩肉的,不知道在床上是什么滋味?”
说着他还暧昧的笑着,搓了搓手指。
比赛开始的铃声适时的响起,于此同时爆出的竟然还有一声凄厉的惨叫。
“怎么回事儿?”观看比赛的众人一脸莫名其妙。
有人眼尖,当即惊叫一声:“胳……胳膊……谁的胳膊?”
渐渐众人也都看到,擂台上躺着一个扭曲的断臂,像是被人硬生生从肩部扯断的,皮肉撕裂的一塌糊涂,鲜血呈喷射状洒了一地。
肖程哲也是摸准了肖父的性子,知道肖父最不能忍受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男人,所以一举将肖成诺赶出了肖家。
“你不问问我?就这样听了外人的话给我定罪?”卿云抬头不闪不避的对上肖父的目光,就是因为肖父这样的态度,才让肖成诺一步步被肖程哲推向深渊。
“事实摆在我眼前,我自己会看,难不成你还想狡辩?”肖父气的手指都在颤抖。
“狡辩?我没做的事为什么要承认?”卿云也气的哼笑一声,这个父亲当成这样,也难怪肖成诺宁愿相信他那个口蜜腹剑的哥哥。
肖程哲得了空,跑了过来劝慰:“小诺,你少说两句。”
闻言,卿云深深的望他一眼。从前肖成诺被污蔑时,肖程哲也常常这样劝慰。听话的肖成诺也就不在顶嘴,默认了扔到自己身上的锅。
但卿云不能忍。
“听好了,我没动那个女人一分一毫,她要举证我强奸的话,我随时奉陪。”说到这,卿云转头看向肖程哲,“正好查查是谁给我下的药。”
肖程哲和洗手间里的苗秘书齐齐一愣,脑子向来不怎么清楚的肖二少,这会儿怎么那么警醒?
说完就卿云向外走去,他走着走着脚步一顿,转头漫不经心道:“对了,给你们提个醒,我喜欢的是男人,对女人没兴趣。”所以下次陷害的时候走点心。
他这话像是对苗秘书说的,但肖程哲的心却是提了起来。
喜欢男人?
肖父完全忽略了这话的指向,他这会儿脑子里全是被点燃的炸药,他指着肖成诺嘴皮子哆嗦了好大一会儿:“你、你……给我滚!”
接着卿云真滚了,他看似走的干脆利落,实则切断一丝神识小心翼翼的附在了主角肖程哲身上。
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力量存在,所以对卿云的限制较多,他不能不谨慎。
卿云摸到酒店大堂的洗手间,仔仔细细的清洗着自己的双手。即使经过了上一个世界,卿云的洁癖也是没有丝毫好转。他一直不能接受和他人的肢体接触,除了聂辰渊。
掬了把凉水泼到脸上,卿云摇摇头将聂辰渊的身影从脑海中赶走。药效尚未消退,身体的悸动总是让他轻而易举的想起那个男人。
但是,已经过去了。
聂辰渊的灵魂始终在上一个世界中轮回,而他要一个世界一个世界的走下去,直到他强大到彻底消灭天道。
擦干净手,卿云转身朝外面走去,一个不慎却撞到了人。
“滚……”开。
邹暋宸面色阴沉的看着几乎完全撞进自己怀里的青年,斥责的话才冒出一半便被心中的一个动荡打断。
卿云也是神色有些怔楞,他只觉得周身都被一种异常熟悉的气息包围,甚至给他带来一种时空的错乱感。
能让卿云感到熟悉的,只有一个人。
是他?卿云伸手抓住身前人的衣领,靠近了嗅闻,随即又小小的打了个喷嚏。
他不自觉的扬起下巴,露出的是跟恋人相处时像猫一样高傲骄矜的表情:“这个香水我不喜欢,换掉。”
邹暋宸脸色几经变幻,他脾气向来不好。但这个青年撞进自己怀里又是揪领子又是打喷嚏,自己竟然升不起什么不悦的情绪,愉悦感反而如同火山爆发一样在心口涌动,听着他任性又霸道的话语也只觉得可爱。
这是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暗叹一声自己是不是着了魔,邹暋宸堪称阴鸷的脸色出现了一丝破口,从中涌出的是汩汩的温柔。
“嗯?怎么了?”他抬起怀中青年的下巴,轻声询问。青年脸颊带着异样的酡红,呼吸也是异常灼热。
邹暋宸见多识广,立刻了解青年这是什么情况,他眉头一皱,本就严苛的面容带上了些许可怖。
“有人给你下药?是谁?”这话说得像是他要把那人碎尸万段一般,实际上,邹暋宸也真干的出这样的事。
他捏着卿云下巴的手指微用了点力,而后又怕把青年弄疼,立刻放松了力道。
卿云却因为下巴一瞬间的刺痛清醒过来,他眼神缓缓聚焦。邹暋宸那张久居高位而严苛无比的眉眼映在他眼中,卿云当即皱了皱眉,挣脱了男人的桎梏。
“抱歉,我认错人了。”语气一瞬间变得清冷。
见状,邹暋宸眉间的痕迹皱的更深,他伸手搂过青年的腰肢,却又被卿云轻而易举的躲过。
没人敢这样拒绝他。
但邹暋宸却生不起气来,或者说,他舍不得生气。对这个青年的毫无底线的包容简直像镌刻在他灵魂上一般,看到他就毫无保留的释放出来。
“你还好?”
“没事,不好意思。”卿云朝他颔首,向外走去。这男人一看就不好惹,自己连肖家的烂摊子都没处理好,在招惹上其他的势力实属不妙。
但卿云也没太过担心,只不过是初期困难罢了。要是真招惹上了那就放马过来,打一个的脸也是打,两个的脸也是打,卿云从没怕过。
邹暋宸想在说什么却被震动的手机打断,看到手机上的信息,他脸色恢复了最初的冷硬,甚至更差了点。
他锁定卿云的背影,两步追上,塞给卿云一张名片:“我的联系方式。”
末了又追加一句“好好照顾自己。”才略有些恋恋不舍的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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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总今天心情不错。
这是宴会上所有人的共识,但却没有人敢靠近。作为邹氏财团的总裁,跟邹暋宸的富可敌国同样深入人心的,是他差到了极点的脾气。且不说当年邹氏权力交接时的腥风血雨,就是现在,一个不慎被邹暋宸弄到残废也是常有的事。
邹氏财团横跨黑白两道,实为盘踞整个华国的庞然大物。邹暋宸能在家族斗争中胜出,并坐稳邹家家主的位置,自然有他脾气差的资本。
然而这个让宴会上所有人都小心翼翼,连谈笑声音都不自觉压低了的邹家家主,现在心里却像猫抓一样不得安稳。
他是不是走得太急了?竟然连那青年的名字都没有问。
现在据他离开已经一个多小时了,青年还是没有给他打电话!
不应该放他离开的,他应该就待在他怀里哪儿都不去。邹暋宸的眸子变得黑沉黑沉,在完全变得漆黑如墨时又缓缓浮现些许无奈,他又怎么舍得强迫那个小家伙。
他暗叹一声,饮尽杯中的酒液。
招手把秘书叫来,邹暋宸沉声道:“查查今天入住酒店的都有那些人。”
说完,他有些不放心,又皱了皱眉补充:“最近一个星期的都查到。”
宴会结束,从不在外居住的邹暋宸走出酒店。突然他愣了一下,转头看向门边的垃圾桶。一个对折的烫金名片卡在了垃圾桶的边缘,在灯光的照耀下烨烨生辉,显然前主人连扔的时候都不走心。
邹暋宸抿了抿唇。
真是不乖的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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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关,卿云并没有回肖家过年。他刚惹肖父生了气,顺便又出了柜,这会儿肖父正在气头上,他要是回家两条腿估计就不保了。
好在肖父估计是气昏了头,忘了冻结肖成诺手头的资产,所以卿云这几日待在外面倒也自得其乐。
他趁着空闲时间详细的了解了一下肖家的产业,倒不是卿云打算跟肖程哲争抢肖氏。卿云这人向来狂妄的可以,也不屑跟主角你来我往的打起来。
更何况前世聂辰渊的产业富可敌国,卿云这个“总裁夫人”压根看不上肖氏。
合上手中的资料,卿云揉了揉眉心,嘴角的笑容却是不怀好意。比起将肖氏从肖程哲手中抢过来,卿云更好奇,当肖成诺费尽心机抢来肖氏却发现自己依旧一无所有时是什么表情。
缓缓思索了一会儿这个世界的走向,卿云看了眼时间,站起身拿起门边的大衣,走进了燕城凛冽的风雪中。
他的目的是燕城大学。
这个时间学生早就放假,教职工也走得差不多了,仅剩淅淅零零的几个留校的学生。
赵博文就是其中一个,这会儿他正缩在一个小店的走廊底下啃着煎饼果子。
寒风夹着碎雪,堵得他只想打嗝。
“嘎吱嘎吱”踩雪的声音响起,最终蔓延到赵博文的身边。
抬头看了看面前仅穿着大衣,简直和北方的冬天格格不入的卿云,赵博文咬了一口热乎乎的香肠,替他打了个寒颤。
卿云没继续往前走,就停在了他的面前。
赵博文低头啃了一会儿煎饼才察觉到不对,他抬头挑了挑眉,问:“你……找我的?”
他面色狐疑,显然猜不到面前这个衣着金贵的公子哥来找自己的理由。赵博文是燕城大学的博士生,今年申报的一个项目被人抢了,他心如死灰歪在宿舍里挺尸了好长一段时间。
今天是第一次跑出学校觅食。
卿云学着他蹲在台阶上,但明显避讳他手中油腻腻的煎饼果子,所以隔了有一段距离。
“要不要进我的生物制药公司?”
赵博文略有些惊讶的看了眼卿云,他思忖了一会儿,问的不是薪水却是:“方向是什么?”
“抗癌。”
一听这话,赵博文当即嗤笑了一声,嘴里的煎饼碎屑喷出去有半米远。
近年来是个制药公司都往抗癌这个方向上靠,但世界上最顶级的研究所都没对癌症研究出个所以然来,一个制药公司拿着个当主攻方向,纯粹是脑子不清醒。
赵博文天资纵横,在这个方面看得更透。但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
做科研是赵博文原本选择的道路,但今年课题被抢他到底是心灰意冷。现在大晚上突然冒出个人来邀请自己,他还以为是什么机缘,现在看来,纯粹是个有钱的公子哥在闹着玩。
卿云看了他一眼,没解释,只是递给他一叠资料。
赵博文连接的意思都没有,仅随意瞟了一眼,然而这一眼就让他顿住了,连嘴里的煎饼果子都忘了咀嚼。
比肖成诺母子俩反应更大的是肖父和肖程哲,这两人立刻就站起身来,眼带激动地看门外。两人均十分重视和邹氏的合作,对肖程哲来说,这是他能否顺利当上肖氏总裁的关键。
对肖父来说,肖氏制药在他心里可是比两个儿子都要重要,看着肖氏更进一步是他毕生的梦想。
简而言之,虽然坐在同一张桌子上,肖程哲,肖父和肖成诺母子脑回路压根不在一条线上。
看到来人是邹暋宸,肖父和肖程哲顿时一惊,而后心里有涌上来些许喜意。
身为总裁的邹暋宸亲自前来,足以证明邹氏对这次合作和对肖家的看中。
至于肖成诺,两人压根没把他当回事。在肖父心里,虽然对肖成诺有些心软,还是认为肖成诺只是个一事无成毫无建树的二世祖。
而肖程哲,这会儿满心都是得意,没想到邹其耀的效率还挺高的,下午两人刚打完电话,晚上邹总竟然就亲自来了肖家。
也不怪肖成诺被两人忽略,因为除了三年前那件轰动一时的意外,再没传出肖成诺和邹暋宸的其他牵扯。所以两人自然不会认为,邹暋宸这会儿是为了肖成诺前来的。
邹暋宸进来,没有其他寒暄,开门见山道:“跟邹氏跟肖总的合作虽然已经定下,但合约临时做了些改动,所以我特地前来跟肖总商量,避免产生误会。”
这话一出,肖程哲立刻迎了上去跟邹暋宸握手,满面笑容:“邹总真是客气了,我们相信邹氏的能力,怎么会不同意?”
他心里激动,几乎可以预见自己得到肖氏,甚至跟邹暋宸比肩的未来。
谁料邹暋宸到他面前却把手收了回来,面色淡淡的看着肖程哲:“我是来找肖总裁的,肖总经理。”
总裁和总经理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邹暋宸的话让肖程哲脸色立马僵住了。
肖父闻言立刻擦净了手走上前,却又听邹暋宸接着道:“而且,我们邹氏并没打算跟肖氏制药合作。”
肖父一愣,满心的疑惑,他问:“那……那还能是哪个肖总?”
肖父和肖程哲这才意识到,房内还有一个姓肖的人,均不可置信转头看向就要上楼的肖成诺。但这不可能?肖成诺算是什么肖总?难不成这两年他在外面还筹办了个公司?
邹暋宸两步朝着肖成诺追了上去,双手堪称热情的扯住肖成诺的手握了握。
他身后的顾助理立刻将文件送上去,让自己老板的行为显得不那么狗腿一点。
肖母离得近,所以听得清楚,这个邹总裁握手的时候,还小声的死皮赖脸的说了一句:“我是来谈生意的,所以你不能赶我走……”
卿云冷冷的看着邹暋宸,道:“改个合约要邹总亲自前来,那可真是我的荣幸。”
肖父在旁边弄清了情况,满脸荒唐的质问邹暋宸:“邹总,您这是什么意思?犬子肖成诺离开肖家也不过三年,他能有什么气候,让您放弃肖氏选择和他合作?您这是对合作质量的不负责!”
“肖氏制药的实力在国内数一数二,绝对是您最佳的合作伙伴,您可不要把私人的情感带到工作上来!”
肖程哲也跟着附和,他心里混乱无比。他不是拜托过邹其耀了吗?怎么会是现在这个结果?难道肖成诺真给邹暋宸灌了什么迷魂药?
两人也是震惊到了极点,否则也没这个胆子来质问邹暋宸。
“实力?”邹暋宸讽笑一声,他道,“邹氏当然要选择最强的合作伙伴,肖氏制药跟瑞鑫制药放在一起,你说我邹氏要选哪个?”
“瑞鑫?!”肖父和肖程哲惊叫出声,看着肖成诺说不出话来,那表情活像见了鬼一样。
瑞鑫制药那可是生物制药领域领头羊一般的存在,对肖氏来说完全可望不可即。
瑞鑫制药之所以打败许多老牌企业,站到这个领域的顶端,那是因为瑞鑫给这个世界的医疗带来了历史性的变革,甚至将人类的寿命再次往上提升一个阶段。世界上千千万万的制药公司,哪个敢说自己能超过瑞鑫?
现在对肖父说肖成诺是瑞鑫总裁,简直就是告诉他,他偶像原来是自己儿子!
肖母也是十足的震惊,她只知道肖成诺在外创业,成就不小,倒是没想到她儿子竟是瑞鑫制药这个庞然大物的总裁!
邹暋宸紧握住卿云的手,眸光温柔,说着赞叹的话:“能跟瑞鑫合作,是我的荣幸才对。”
肖母看看邹暋宸这个样子,又瞥了两眼肖父和肖程哲,哪儿还不知道邹暋宸打得什么主意,顿时觉得有点牙疼。
肖程哲消化了这个堪称炸弹般的消息,不可置信过后心思立刻阴沉了下来。
卿云扫过客厅里下巴都要掉下来的肖家人和邹暋宸身后眼观鼻鼻观心的顾助理,他嘴角露出个颇有点危险的笑,扯着邹暋宸的领带就往楼上走:“你给我过来!”
眼看自家老板的目的达成,顾助理功成身退,朝着肖父肖母点点头便离开了肖家。
肖程哲看着卿云的身影离开,心里觉得不对劲的地方终于串联起来。肖成诺一次次躲开他的陷害,肖成诺对他开始爱理不理,瑞鑫制药跟肖氏竞争合作机会,肖成诺竟然是瑞鑫制药的总裁!
这一切都表明,肖成诺对他的心思心知肚明!他就像个跳梁小丑一般在肖成诺面前蹦跶,还自以为自己做得高明。一想到这,肖程哲顿时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这脸还不是别人伸手要打,反倒是他自己伸着头要将脸凑过去。
肖程哲眼里既有羞愧又有迷茫,肖成诺已经成了瑞鑫的总裁,而他呢?还只盯着个小小的肖氏,甚至捂紧了生怕肖成诺来抢。现在就是一百个肖氏,肖成诺估计也不放在眼里。
没脸看身后人的表情,肖程哲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肖母撇了撇嘴,没理他,低头继续吃自己的饭。肖父却忍不住了,拉着凳子凑过去,一脸虚幻的问:“是那个瑞鑫?”
肖母没理他。
肖父搬着板凳又换了个方向:“真是那个瑞鑫?就是彻底解决了癌症的那个?”
说着他还用手比划了一下。
“是是是!就是那个!你儿子是瑞鑫总裁行了吧?”肖母烦不胜烦,说着又脸色一板,“我呸!什么你儿子,你早不要我家成诺了,那是我儿子!”
得到了肖母肯定的回答,肖父一脸梦幻的坐在椅子上,沉默了好大一会儿,突然一个抽泣哭了出来。
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坐在椅子上流泪,看得肖母都愣住了:“唉,你说你哭什么……”
其实在世界原来的走向中,肖成诺被赶出肖家,但肖母依旧时不时的将他带回家。又有肖程哲从中挑拨,所以很快肖父和肖成诺之间的那点父子情谊就消磨了干净。
但现在,肖成诺一走就是三年,毫无音信,反倒让肖父挂心了起来。再加上卿云走前那些带了点精神震慑的话,三年来肖父从没放下过肖成诺,反倒感到惭愧自责,生怕是自己这个当父亲的做的不好,最后养坏了自己这个儿子。
现在知道这儿子非但没被养残,反而大有出息,他怎么能不激动?三年来时时萦绕肖父的愧疚,终于消散了些许。
对楼下的风波毫无所觉。
卿云扯着邹暋宸进了自己房间。
“我需要你替我打脸吗?嗯?”卿云手上用力,将邹暋宸扯近了点。
邹暋宸看卿云脸色不虞,干脆利落的认错:“不不不,宝贝,我错了。”
“哦,邹总您哪儿错了?”卿云抬脚将邹暋宸踹倒在地毯上,他自己坐在床上,拿起本书翻看,白嫩的脚趾却是撩拨着邹暋宸身上衬衫的扣子。
邹暋宸眼神一暗,几乎克制不住自己吻上卿云脚踝的欲望。他喉结滑动两下,又怕卿云生气,只能强忍着诉说自己的错误:“我不该让你住邹其耀住过的房子,不该放任邹其耀三翻四次的挑衅你,不该……”
“嗯,看来你挺清楚的吗?”卿云视线从书上移开,瞥了眼邹暋宸。
邹暋宸大着胆子吻了吻卿云的脚趾,口中道:“我保证没有下次。”
他这样说着,眼中却隐隐泛起暗色。得到了便更不想失去,跟卿云朝夕相处过,他便更不能忍受卿云的离开。
一分一秒都不行!他可以宠着卿云,对他百依百顺,但这都有一个前提,就是卿云要待在他身边。
要是今晚卿云再次赶他走……
某些阴暗的念头再次在邹暋宸心里浮现。
卿云看着眼前男人眸色变幻,哼笑一声,一巴掌拍走他脑子里的不合时宜:“你在想什么?嗯?”
“没有!”邹暋宸一秒收回自己的獠牙,乖巧的模样活似后面有只狗尾巴在摇。
卿云剐了他一眼,起身进入浴室洗漱。今天邹其耀骤然闯了进来,的确让卿云极为膈应,想到他便觉得浑身生理性的厌恶。
所以,卿云并不准备这样轻易的原谅邹暋宸。
邹暋宸在外面听着水声,先是有些心猿意马,而后又变成了满心的焦躁。他脑海里不由浮现前两日跟卿云的各种亲密,欲望来的轻而易举,但他又没那个胆子闯进去。
卿云这会儿可是还在气头上……
不多时,卿云出来了,浴巾半敞隐隐露出胸膛上些许尚未消退的痕迹,看得邹暋宸双眼发直。
卿云赤着脚,走到邹暋宸身前,两条细白的长腿引得邹暋宸伸手想抱,却又被冷漠打开。
“从今天开始,你跟在我身边。”他挑起邹暋宸下巴,凑近了恶趣味的说道,“我睡床,你睡地板。”
看得到,吃不到。
邹暋宸瞬间领会了卿云话里的意思,忍不住捂脸哀嚎一声。
卿云眼中闪过狡黠,他扔给邹暋宸一套被褥,转身关灯上床,末了还提醒邹暋宸一句:“好好睡觉,我不希望听到你干其他事的声音。”
你、让、我、怎、么、睡、的、着!
“这老怪身体已经撑不住了,”领头的男子举起长剑鼓舞士气,“大家一鼓作气,今日定要将他消灭!”
闻言卿云轻笑一声,手中沾着金色血液的丝帕便静静燃烧起来,最终连一丝灰尘都没有落下。
“你是第一百个。”
这平淡的声音传入耳中,领头的男子高举着的长剑不由一抖,目光中透出一丝恐惧。
卿云是个反派,虽说他昨天之前还不明白“反派”是什么意思。
直到昨天,天道看着九十九个天命之子均在他手中殒命,终于忍不住,强制着卿云灵魂离体,并控制着他去轮回,准备一个世界一个世界的消磨他的能量。
卿云也是在与天道种入他身体的能量的对峙中,才知道了少许信息。
这次的“天命之子”倒没说错,卿云是真的撑不住了。他虽然修为高深,但根本无法对抗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