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我的相公是厂花 水墨染 2362 字 10个月前

“嬷嬷,我是被晒的有些昏沉,下次不会了。”语气带着些许不知名的失落。

“嗯。”沈嬷嬷没想与苏宓计较什么,更严格的礼仪等入了选自有后宫的其他大宫女去教,她现在如此,本来不过也是想她们熟悉一下,顺道练练她们心性。

她弯腰捡起掉落的书册,准备再放上苏宓的手背之时,却看到了书册上的一滴红水,峨眉蹙起,这是哪来的?

就在此时,秦衍突然起身靠近,“沈嬷嬷,秀女这般不用心,也不罚一罚的么?”

沈嬷嬷被打断了思绪,福身回道:“厂督大人,她也是无意,这等小事,奴婢想着是不用罚的。”

“是么?皇上的事哪有小事。”

沈嬷嬷与秦衍没什么交集,只听闻他手段毒辣,可想不到这么小的事被他撞见了,难道也得罚?

秦衍的声音没有刻意放低,谁都能听得见,苏珍眼神从方才他进殿开始,便没落下地黏在了他身上,她记得与苏宓同车的好似就是东厂的厂督,没成想竟然是这样一个美男子,她心里之前的高兴荡然无存。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个男子到底是个宦官,不懂得怜香惜玉。又或者是在马车上,苏宓得罪了他,他此次过来借机惩罚她?苏珍心里暗暗升起了几分期待。

沈嬷嬷沉默了一会儿,秦衍她是断然惹不起的,这也是苏宓倒霉,开个小差还被他给瞧见了。

“厂督教导的是,还请厂督明示。”

“随我去戒房。”

秦衍说完就往体元殿的西南偏堂的一间耳房走去,沈嬷嬷无法,只得取了苏宓身上的书册。

“去吧,这也是你运道不济,待会儿说话小心些。”沈嬷嬷低声提醒道。

谁知道这么小的事,都能让秦衍找个名头罚一罚,沈嬷嬷看着秦衍和苏宓走远的背影,她也着实不懂这厂督是想干什么,还能和一个秀女过不去。

不知不觉,进皇宫已有五六日,进宫后的次日就验了第一次身,苏宓手心的疤痕已是很浅,当时验身的老嬷嬷见她容貌过人,堪堪让她过了,至于之后的复筛,当时苏宓是想着,再过半旬,这痕印也该是能消掉了。

可是,屋室内,苏宓看着自己手心重又皴裂的伤疤,原以为没几日就能彻底隐下去,这两日反而见了血,而且每次上了药便愈来愈重。

苏宓塞上木塞,将瓷瓶放回原处,心道以后还是不能再用这瓶了。

“苏姐姐,沈嬷嬷来了。”外头是张月儿的声音。

“好,我马上出来。”苏宓应道,沈嬷嬷是负责教导她们基本仪态的大宫女,每日清晨她都会在大家用完早膳再走动一番之后过来,□□导她们在宫里基本的仪态。

偌大的体元殿前的院子里,东南角是一棵巨大的樟木树,四周排列整齐的一盆盆花栽,围绕出一片石板空地。

一个个秀女排成数列,两手伸平,头顶及手背上皆放着一本厚薄适中的书册,以此来调整她们的姿态。

快至八月,暑气也散去的差不多了,但临近午时的日头还是有些闷热。

苏宓手上的汗随着指缝流向手心,混着伤疤沁出的红色,偶尔掉落一滴在地上,红色很浅,很快便被蒸晒了,沈嬷嬷也就没有留意到。

虽然手上的伤沾着汗珠酸酸疼疼,但苏宓的手臂依旧打的笔直,两眼正视着前方,不敢有丝毫懈怠。

“沈嬷嬷,许久未见了,别来无恙啊。”声音似玉石击缶,悠悠地从秀女们身后的殿门口传来。

晒得有些昏沉的苏宓,在听到这一句时霎时清醒了,这好像是他的声音,他来了?

“奴婢参见厂督大人,奴婢很好,谢过大人关心。”

沈嬷嬷年过四十,算是宫里的大嬷嬷,做起事来循礼合规,与秦衍有过几次照面,但并不相熟,此时也是对着秦衍施了一套全礼。

秦衍淡淡道:“本督只是替皇上来看看秀女的选度,你继续吧。”

“是。”沈嬷嬷虽疑惑这选秀何时与东厂扯上了关系,但她也不敢质疑,只得应了一声便继续训导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