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茹会意，架在我脖子上的匕首向内一挺，几乎就要划破我的喉咙，可刀刃与皮肤几次相触，最终还是没有深嵌进去。

“小茹，你犹豫什么，还不快动手！”碧云仙子呵斥道。

“师叔……弟子、弟子做不到，他救过我……我……”苏茹吱吱呜呜，我能从颤抖的匕首上，感受出她内心的挣扎。

行，算你还有点良知，就不为难你了。

心中默语一句，怀中立时蹿出一道红光。红光绕转身后，顿时传来一声女子尖叫。架在脖颈的匕首滑落纤细的指尖，我反手便是一抓，握住刀柄，身形鬼魅地向后游移。

足尖轻点苏茹腿弯，佳人猛地跪倒在我身前，匕刃抵住白皙的后颈，她不再动弹。

与此同时，红光又一忽闪，缠住了碧云仙子的秀颈，一对锋利如钢的尖牙直指她的咽喉，仿佛一瞬间就能刺入，让其香消玉殒。

“你！——”

碧云仙子一张小脸惊恐万分，眸中竟是难以置信。“你、你想做什么！？难道想杀了我吗？”

苏茹倒是镇定许多，不言也不语，只是脸色苍白，默默地掉着眼泪。

“每个人心中都有难以言说的秘密，师父又何必咄咄相逼呢。”

我叹了口气，“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只要师父您发誓不再穷根究底，我便还是您的乖徒儿，您也还是我的好师父。您看如何？”

我已经退了一大步，也给了台阶下。

哪知碧云仙不领情，铁了心，狠狠道：“不行！此事事关重大，我又岂能让你轻易离开！”

她不是挺聪明的嘛，怎么死到临头居然犯傻了呢？且不提她现在命悬与我手，就是无性命之忧，也该明白我是绝不会出卖她的。

我叹气道：“师父，玉简是我偷的，蛟丹是我取的，就算我把这件事说出去，恐怕也脱不了罪责吧。更何况，以天罡前辈的慧眼，他能看不出其中蹊跷吗？还能任由我逍遥法外？”

话毕，我移开了苏茹脖子上的匕首，又一挥袖，唤回了血墨，不屑道：“算了，你也别发什么毒誓了。笨得像猪一样！”

“你！——凭什么骂我！”

碧云仙子揉着脖子，眼中射来幽怨之色，就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姑娘。有趣极了！

我佯装不服，骂道：“猪头，大猪头！我就骂，怎么了？！修为高了不起，做错事一样要被骂！再说了，你现在打不过我，我还不骂个爽快！大不了等你恢复法力后，再骂还我呗！”

闻听此话，跪在我身前的苏茹忽地噗嗤一乐，破涕为笑了。碧云仙子羞得满脸通红，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嘴，气愤地把小脸一别，撒娇似得不再理我。

无论修为多高，无论活得年岁多长，她毕竟是个女人。高傲的外衣下，免不了会有颗悸动的内心。

我将苏茹扶起，歉意道：“刚才说了些混话，苏道友请别放在心上。”

苏茹摇摇头：“是苏茹忘恩负义在先，还请道友恕罪才是。”

我睨了眼碧云仙子，故意扬声道：“诶，你只是奉命行事罢了，某些个猪头才是罪魁祸首！”

“你有完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