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妈没有回答，而姑娘们却笑嘻嘻的对我说，只要我长大后不去青楼，那就是个好人哩！

我当时很年幼，听完后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我说我再也不可能成为一个好人了。

长大以后我才知道，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好人坏人。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试图让自己问心无愧。

可我真的问心无愧吗？

缓缓睁开眼睛，一滴泪水从我脸庞滑过，滴落到身下的青草上。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伤感，或许因为我已经死了吧。

勉强撑起身体，我坐了起来。环望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院落中，除了青青草地，便只有一株开满粉色花朵的桃树，以及一间小茅草屋。院落四周皆是云海，无边无际，苍穹上没有日月星辰，一切都是那么苍白而空洞。

如果死后真有轮回转世该多好，或许我能骗过孟婆，不去喝她那一碗汤。然后变成一只小鸟小虫什么的，再去捉弄一下千蒹。

若是运气不好，变成一棵树、一方石台，那也没关系。或许机缘巧合下，能为千蒹遮一下阴，让她坐在我身上小憩一会，我想也挺不错的。

但细细想来，或许只有凡人才能得到这份殊荣吧。我们修士本就是逆天改命，死后饱尝永恒的孤独，未尝不是一种上天的惩罚。

想到这，我不禁笑了起来。

“差点丢了小命，你还笑得出来。小家伙，你心态可真好！”

一个和蔼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吓了我一跳。我忽地扭头，就见一个慈眉善目的老翁自草屋中走出，微笑着向我走来。

老翁看似已过花甲之年，拄着一根枯木杖，身上穿一件灰色的棉袍，花白的头发随意披散在肩上，仅有几缕发丝用一根树枝斜挽着，挺不修边幅的样子。

我不知是什么情况，张大嘴巴，呆呆地看着他。待缓过神来，想要起身施礼时，他已先一步盘坐到了我的面前。

我本能地拱拱手，不知所措道：“见……见过前辈，我……我死了吗？”

老翁哈哈大笑，用手里的枯木杖轻轻敲了敲我的脑袋，问道：“疼吗？”

“疼！”

他敲得并不重，但我却很有感觉，一种自己还活着的快乐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