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母似乎被吓着了,一时竟然没有接嘴。
“哪来的无毛鸭子,敢吼我妈!”一个正吵得火气极旺的女人举着一个酒瓶子就冲了上来,啪地一声砸在了陆康的头上,顿时,血流满面。
钟叶吓得几乎没晕过去,尖叫:“陆康!”
混乱的场面立即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诧异地看着满脸是血的陆康,似乎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着了。
砸陆康酒瓶子的女人是钟叶的大姐钟欣,彻底懵了。
“陆康,你怎么样?我带你去医院!”钟叶急得哭了起来,在沙发上扯了几张纸捂住陆康额头上的血口子,可是纸一会儿便被染红了,血根本就止不住。
一时间流血过多,陆康有些晕,却不想让钟叶太担心,摇摇头道:“没事,我没事,你别哭啊!”
“怎么会没事,一直在流血,都怪我不好,不该带你来的……”钟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血从她指缝涌出,流得她一双手都是,格外吓人。
钟父人惊愣中回过神来,问:“老三,这是谁啊?”
“对呀,老三,这个倒霉蛋是你带回来的?”二姐钟美也问。
钟叶怒了,冲他们吼道:“他是我男朋友!”
男朋友?
大伙这才想起来,钟叶好像是说今天带男朋友回来的,只是他们一言不和打了起来,所以把这事给忘记了,忘记其实也没什么,再想起来就是,可是老大却把人的头给砸破了,这事就有什么了。
“你这男朋友也太柔弱了,那样轻轻一下头就破了。”钟欣看了陆康一眼,小声嘀咕。
钟欣的老公吴楠自是帮着媳妇的,也道:“可不是,老三呀,你找个这样的男人靠不住,还是多考虑考虑!”
“要找也得找像我和你大姐夫这样的才行!”二姐夫韦新也自以为是地说。
钟母上下打量了陆康一眼:“刚刚呛我的时候不是很雄吗?这下子成了蹩脚鸡?我说老三,我让你随便去大街上拉一下,但没让你拉一个蹩脚的,这男的……不行!”
“你们说够了没有?”钟叶怒极吼道:“人家都这样了你们还幸灾乐祸,你们到底有没有人性?”
钟父指着她骂道:“哟荷,反了你了?以为找着人要了你就敢对我们这样说话?你自己是个什么德行我们还不知道吗?一定是死皮赖脸赖上的吧?就跟以前那几个一样?不过我看最终还是会掰!”
“就是就是……”
众人异口同声地呛起钟叶来。
被瓶子破响的声音惊扰的钟良扫了大伙一眼,继续打游戏,好像天塌下来都与他无关一样。
陆康和钟叶私定了终身后,陆康终于做好了心理准备,丑女婿要去见岳父岳母了。
这天,陆康穿得人模狗样,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眼镜也是新买的,西装熨得半点折子都看不到,皮鞋擦得泛亮,领带打得十分规矩,看上去格外道貌岸然,。
钟叶见他这么隆重,噗嗤一笑,问:“你以前参加医学研讨会时也是这样穿吗?”
“不是啊,我向来穿得随便,像西装这种格外正式的我很少穿。”陆康上下打量了自己的衣着一眼,颇为别扭。
连当初陆柄千带他参加记者会他都是一套运动装,记者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揪着他这点来说事,说他的风格与陆家人格格不入,最后陆柄千说他长年流落在外,所以才会如此散漫,可是回到陆家几年了,他也没有变得不散漫,所以,他与陆家实实在在是两个世界的人。
虽说他平时不苟言笑,不是一个随和的人,但他向来对这些格外正式的场合和衣着不感冒,要不是今天要去见未来岳父岳父,他担心自己太散漫让老人家觉得轻视了他们的宝贝女儿,所以才整了这一身束缚。
钟叶有些感动,陆康能为他做这样的改变,实在很难得,只是父母……她踮起脚给他拍了拍肩膀上的几粒尘,道:“其实也不用这么正式的。”
“这是对你的重视,显得对老人的尊敬。”陆康一本正经地说完,握住钟叶的手:“走吧,不要去得太晚,显得我们没礼貌。”
钟叶点点头,心里如同被人灌满了蜜,无疑,这个灌她蜜的人就是陆康。
开着车一路往钟叶家去,陆康并不知道路,以前很少听钟叶提起过家里的事情,也从未去过她家,所以只能在钟叶的指导下行驶。
“你家里挺远的呀!”陆康开了将近四十分钟,还没见要到的样子。
钟叶眼神有些闪躲,道:“快、快了。”
“钟叶,你家里除了你爸你妈,还有哪些兄弟姐妹?”陆康似乎察觉到钟叶有些不对劲,转移话题问。
钟叶看了陆康一眼,小声说:“上面有两个姐姐,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在上大学。”
“哇,你家有四姐弟,那小的时候不是很热闹?”陆康羡慕道。
钟叶眼神闪过一丝悲凉,随意答:“热闹,热闹。”
见钟叶提到自己家人并不热衷,陆康猜到她应该与家里关系不怎么好,他不免有些奇怪,像他这样的性子与家里人闹不愉快很正常,钟叶性格温婉,脾气温和,对人和气,怎么也会与家里关系不好呢?
“你两个姐姐都成家没有?”哪怕她不怎么想说,陆康还是觉得有必要先打听打听,以后是一家人,这些都要知晓的。
钟叶点头:“都成家了。”
“嗯,那弟弟呢?大几了?”陆康接着问。
“大四。”
“那快毕业了,学的什么专业?”
“机械制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