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和他碰了一下,自己又是一饮而尽。
张道同也把酒给喝了。
林冲抹抹嘴唇,把一双筷子递给了张道同,“来,趁热吃点菜,这是我刚刚从让家里人给你做的几道小菜,还热呢,趁热吃。”说着自己先挨个菜一一试吃了一下。
张道同以前过惯了大腕喝酒,大块吃肉的日子,这些天来在牢里吃没有什么好吃的,喝没有什么好喝的,嘴里正淡得很。
他见林冲吃了没事,也拿着筷子夹了几口菜吃了下去。
两人席地而坐,推杯换盏地喝了起来。
林冲先跟他谈了些闲话,以及江湖上的一些趣事,边谈边喝,不一会,一小壶的酒就喝完了。
林冲从食盒里又拿出了一壶,先给张道同倒了一杯,接着又自己倒了一杯,端起来示意了张道同一下。
张道同端起杯和林冲碰了一下,又是一饮而尽。
林冲只是轻轻地抿了一口,又给张道同倒了一杯,然后看似随意地说道:“张先生,我听说你也是个读书人,怎么就……落了草了呢?”
一听这话,张道同一下气愤了起来,大声地说:“哪个人愿意为盗为匪,这不是让人逼得吗,别人不让我们活,我们不能不想个法子自己活呀。”说着又是一饮而尽。
林冲又给他倒了一杯,递给他,接着说道:“张先生,为盗为匪这可是大罪,尤其是像您这样的首领,按我们大宋律那是非死不可的。
常言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你为什么,不向归顺了官府,劝你弟弟下山投降,或许能免了大罪也未可知呀。“
张道同冷笑一声,接起杯又是一饮而尽,然后说道:“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张某这辈子过的也算是轰轰烈烈、痛痛快快,该享受的都享受过了,投降?
我跟你说,之前我就劝过我弟弟,也向官府投过降,可是呢,官府还是把判了死罪,那个时候,我还没落草呢。
正是因为官府判了我的死罪,我才落的草,所以,才说官逼民反嘛,我是不会再受官府欺骗一次了,死就死吧,没什么大不了的,让我出卖自己的亲兄弟,这种事岂是我张道同干的出来的?”
林冲呶了呶嘴轻轻一叹,见张道同已经有些醉意了。
他一边替他布菜。一边又给张道同倒满了一杯酒,说道:“张先生,你觉得你们兄弟能撑多久,我可是听说官府不知从哪里刚刚又来了十万人马,你们才多少人呀,一旦官军上山围困的话,恐怕到时候玉石俱焚呀,这又是何必呢?”
张道同又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大着舌头说:“我们才不怕他们人多呢,他们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我们‘双洞之计’他们官军怎么会知道,
他们不知道我这条妙计,怎么能杀得了我们那些兄弟,他们就算在我们头上走过,他们也不知道我们在哪里。”
林冲仔细地听着张道同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尤其是他所说的“双洞之计”和“在我们头上走过”这两处,他心里暗暗记下了,并思考着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