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王好生鄙夷,取出帕子来:“擦擦你的泪水吧,输了应该学,你却哭,没出息知道吗?”
屁股后面挨了一记蚂蚁搔,轻的跟没有似的。
“哈哈哈哈,”袁征等大笑。
梁山王只顾着教训侄孙,韩彻这小玩伴不乐意,走到他后面,举起双拳,按刚学的招式横着砸,往下砸他就只能打自己,临时变通,横着砸,他的个头儿举起拳,刚好打在梁山王屁股上。
“一二三四五六七……”韩彻可能以为这是个点数儿的好机会,小嘴里念叨着。
“嗐!你小子给我住手。”
梁山王转过身子低吼一声,韩彻打得更起劲儿。两个小拳头捣蒜似的,对着梁山王身子不管哪里一通儿的砸。
现在站到梁山王身后的变成萧智,萧智还是他刚学的那一手,小胖手往上格,格不到怎么办?他机灵上来,小手往前一斜,小身子往上一蹿,跳起来碰到梁山王的后背。
“哈哈……”小胖子笑得可开心了。
梁山王才不在乎,这两个也太小了。和同年龄的人力气足,打在他身上还不如阵轻风。
对后面吼一声:“住手!”
再对前面吼一声:“住手!”
“通!”
一记有点儿力气的拳头打在他的膝盖后面,有些酸痛上来。
回身一看,小胖子正得意的笑出小豁牙,他沉腰坐马,蹲着小身子,力气使得也不错,胖孩子的威风出来几分。
这一拳有感觉也就难怪。
再一瞅,陈留郡王沉腰坐马蹲身出拳,萧智是依样画葫芦。
他这一瞅,前面可就顾不上。韩彻也学会了,也往下一坐,见事学事的出拳,打在梁山王大腿上。
这位置有软麻筋,打的地方虽不准,但梁山王也不耐烦上来:“你们俩个却欺负我,有完没完。”
双手各一提,抓着衣领子提到场中,先对孙子们呲牙一笑:“记得大大的叫好。”
萧战独不捧场,把臂,双手夹到腋下,昂脸对房顶子。
梁山王狠瞪他一眼,把半空中犹在拳打脚踢的两个小子放下来,理理衣裳:“来吧,别理那不中用的,”一瞥陈留郡王。
“我来教你们。”王爷气定神闲。
陈留郡王斜眼他的大个头儿,一猫身子,双手往前一抱,对两个小胖子歪歪脑袋。
小胖子们欢笑着,一左一右的,抱住梁山王小腿。
“站稳了,往上拔,往前推,起劲儿……”
梁山王冷笑着,站的更加稳健。
冷不防的,陈留郡王双手往上一举,大笑道:“搔他痒痒。”
这句话出来全场哄笑,白大帅姐弟最为嬉皮:“往最痒的地方搔。”
陈留郡王再来上一句:“快抱腿,掀,拿出吃奶的力气……”
“轰!”
梁山王摔倒在地。
气的大黑脸变成紫色:“这不算,哪有搔人痒的打法?”
陈留郡王气定神闲:“赢了就成。”
“好呀好呀,我们赢了的,”萧智韩彻拍手叫好,又是蹦又是跳。不久前的一腔眼泪不翼而飞,估计去了爪哇国。
第二天一早,萧智去见陈留郡王:“教我教我。”拿一块糖送上来。韩彻握着他的糖见镇南王:“教我。”也把他的糖送上去。
二位王爷忍俊不禁:“这种拜师礼从没有听说过。”陪着二小胖耍了一个早上,这顿早饭,“加肉肉”的话多了三回。“加菜菜”的话在长辈们提醒下,多了五回。饭后还要“加果果”,要比平时给的多才满意。
太上皇笑话镇南王:“孙子中了你的计,看把你喜欢的。”镇南王则舒心畅意:“我总算等到智哥愿意长进的这一天了。”
这祖父半点儿内疚也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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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关键错字
继上一任太子英敏以后,又一任太子来到这里。对于爱好和平的人来说是福音。
在这里的僧官是个熟人,十几年前接待过英敏的仁增僧官。在他担任僧官的时候一连和两位太子相见,还能来一位太上皇,仁增僧官笑得面上皱纹层层叠叠——他老了也是原因。
走上前来,把雪白的哈达送给太上皇。
往这里来的人,凡是官员都有名姓给对方。二小胖虽小,也是有名头的人物,方鸿事先说过。
仁增僧官特意选出来相同年纪的几个小孩子,有两个跟在他后面,在他送哈达的时候,把雪白的哈达送给萧智和韩彻。
萧智、韩彻乐坏了。
准备入藏,就有专门的人教礼仪,二小胖知道这是好事儿,怎么回敬也早早学过。他们的奶妈送上两个盘子,里面是中原的东西。萧智、韩彻笑眯眯面对眼前的小孩子:“给你。”
两个小孩子也很开心的收下来。
都知道中原繁荣,有各种上好的布匹饰物。此时盘子里的就不错,两个小孩子也笑的咧开嘴儿。
“太上皇请,”
仁增僧官示意两个心腹而重要的官员为太上皇带路,他原地站着,笑容已是很深,再竭力的深几分,准备迎接太子殿下。
钟芳容的心怦然跳起来,南安侯钟恒沛的心怦然跳起来,钟华也是一样。南哥因为女儿收到太子妃的服饰,知道再不会有更改,在此情此景里倒算安然。
在钟家人的不安里,太子萧乾下车后,含笑看过来:“随我来。”
钟华的笑容骤然放出光彩,钟恒沛笑容亮的似黑夜里大灯笼,钟芳容则羞涩的垂下头,过了近乡情更怯那一道坎的她,悄悄的深吸一口气,在父亲和祖父的陪伴下,走到太子身边。
耳边歌舞声似更隆重,乐器如在耳边奏响。钟芳容的心顿时乱了,唯一的一道清明,是她牢牢的记住一件。
当年的寿姑姑是怎么样的跟随太子?
她全神贯注推敲着,退后太子半步。走上几步并没有出错,渐渐的恢复平静自如。
她的脖子上,也有一道雪白的哈达。
接下来是赠给跟随太上皇一行中有名头的人,安三爷夫妻不是下人,沾女婿的光也就各有一件。
有一个人不急着上来,小二对着城头发怔,他的儿子媳妇,阮琬小夫妻只能陪他原地干站着。
蒋德回头示意,阮琬对父亲道:“您这就再没有对不住我和哥哥的遗憾了吧。”
阮英明醒神后,奇怪地反问:“我几时对不住你们?”
“就那年带我和哥哥出京,早早的接走我们,我和哥哥因此没来成这里转经,后来知道正经和好孩子全跟上,大伯父就怪您,祖父知道后也怪您……”
小二板起脸:“这都哪一年的事情了?横竖,我没有对不住你们。”
“那,您面上的眼泪是怎么回事儿?难道不是想着旧公案了解一件。”阮琬窃笑,他的妻子也悄悄的在笑。
小二用手指在面上一抹,果然有些水珠在。证据在手,没有掩饰的必要,也不想对儿子多做解释。跟在蒋德后面走上去,接了送给他的哈达。
阮琬夫妻接过哈达后进城,小阮夫人还有些不相信,问丈夫道:“公公流泪真的是为瑛大伯和你那一年没来成这里?”
“不是这件能是哪件?父亲必然是想到补上了我那一回,泪水滚滚而来。如果还有第二个说法,就是大哥他没有来成,父亲又愧疚出些泪水来。”
这个解释让小阮夫人轻轻一笑,因是作客,就此作罢,没有再说下去。
鉴于英敏来时,不愉快事件就在当天发生,这一回迎接太上皇和太子的人,仁增僧官挑了又挑,今天的酒宴愉快进行。
歌舞起来的时候,因在好些位卓玛家里跳过,小胖子们的手臂不由自主摆动。这是观赏的歌舞,大人们都不上去,就只对着他们好笑,并不让他们出席。
到摔跤的节目时,小胖子们乐了。萧智对太上皇道:“父亲在这里出风头,智哥也要出风头。”
太上皇笑道:“你还小呢,这都是大人,可怎么比?”再说智哥刚学功夫,因总在路上有吃有玩的原因,静心练功的时候并不多。
萧智耳朵里听他父亲出游时候风头听的太多,手一指给他和韩彻送哈达的两个小孩子,响亮的道:“和他们比。”
依着太上皇还是不肯答应,但镇南王大使眼色,请太上皇答应。
仁增僧官知道这是身份尊贵的孩子,也不想答应,也没有拗过镇南王,就叫过两个小孩子吩咐道:“让着他们。”
镇南王又来上一句:“这是比武会友,可不带让的。”
仁增僧官没有办法只能答应。
萧智摇摇摆摆的走出来。
韩彻摇摇摆摆的走出来。
虽功夫没怎么开始练,但看的不少,摆个势子倒不错,嘴里还出声:“嗬!”
但他们其实不会摔跤,没有两下子,就让掀翻在地。身上肉多,对方也不敢使力气,摔的不痛,但萧智撇了嘴,韩彻看看他,也跟着撇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