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第六十五章,不屑

侯门纪事 淼仔 5515 字 9个月前

那里真正的肉博战,应该是刚交上手,但血腥气已淡淡而来,显然已见血光。

今天面对的虽然只有五千人,但梁山王不敢大意,今天带队的不是小军官,清一色的将军。

钟南也在其中。

钟芳容挂念父亲,目不转睛一直看着。

这种是切瓜砍菜似的战役,每一挥舞下去,就带出一道血光。功夫不行,就只能让别人砍了。钟芳容一直以为她跟随老太爷去过南海,又来到这里,也算有见识的人。此时,她发现自己错了。

和眼前的阵仗相比,她以前的每一天都是福窝里呆着。而这里辽阔的土地上,每一天都可以不安宁。

泪珠不知不觉的挂在眼睫上,钟芳容无声地哭了起来。

她的出游路上,安全从来有保障。遇到强盗等,也远不如这场面震撼人心。

她离的不算太近,看不清一刀一剑的厮杀。也因为她离得不近,血光弥漫开来更为壮观。

这也是钟芳容不跟随太子,而执意留在埋伏的队伍里的目的。她要看的,她看到了,虽没有让吓得战战兢兢,却为这种“辛劳”而泪流满面。

准太子妃的尊严,决定着钟芳容不可能会有庇护父亲的话,而让她不看呢,她又不肯。她就一面默默流泪,一面继续看着。

好在两千人不算多,很快,带着满身血迹,钟南回来。他没有打扫战场,也没有就地审问俘虏,是他有几句重要的话要告诉钟芳容。

“看到了吧?这就是边城。每时每刻都护卫着中原的安宁,每时每刻都有杀戮发生。也每时每刻出来勇士或者战死的人。”

钟南甚至没有擦拭盔甲上的血迹,也就没想过是不是薰到娇生惯养中的女儿。他在这血气中语重心长:“当年,袁家表叔是从这里走出去的勇士,至今也没有人敢说他功名来的不正,前程来的不公。他保得住加寿的皇后之位,也带给我们家一位娘娘。容姐儿,你的亲事不是由大花决定,是由皇上皇后恩赐,由袁家庇护而成。”

钟芳容不住的点头,不住的抽泣:“知道,我知道了。”

“大花也很重要,我对褚大叔和大路从不敢怠慢。但你不能忘本,你这个皇后是从哪里来的,你要弄清楚。”

钟南早就想和女儿好好说说,但没有找到好的机会,今天一吐为快,他心中都是舒坦的。

高岗之上的太子,观战也到舒坦之处。

游牧民族对马的掌控力更高,陈留郡王承认,太子也刚刚亲眼见到。

但另外有不服气的人。

马奔得闪电一般,马上人已甩脱浮夸的衣裳,紧贴在马背上好似一体。不管是马的腾挪还是纵跃都没有影响到他不说,在纵马拐出一个几不可能的弧度时,乌光闪动,长箭破空声划破天际,直袭后面的奔马。

后面的人马术也出色,一闪身子避过去,嘴里叫喊着异邦话。

太子听得懂,风中传过来的是:“好箭,我也有。”

特木尔取下弓箭,也是一箭还给柳云若。

乌光闪过,两箭双双倒地。随着乌光过来的,还有柳云若雪亮的家传钢刀。

小柳大笑:“听说你们刀法好,咱们也试试。”

特木尔着实吓了一跳,他没有想到弓箭几乎同时出手,柳云若出刀却紧紧跟上。仓促间拔出弯刀往上一格,火花迸射中,两个人分开,特木尔的面色铁青。

他没有受伤,但也没有想到中原用刀能有这么大的力度。但想一想呢,这却不是大力气。

这是什么古怪?

特木尔稳住身子,把马也整顿一下。这个时候,他又大吃一惊。他追着那衣裳最华丽的人走,耳边厮杀声不断,什么时候下去的,他却没有发现。

而现在看一看,不知何时,他能看到的地方,他的同伴只有他一个人和一匹马在,再就是或大或小的血泊和惨烈。

他要是绕得过山丘看,撵着萧战走的还有一批人在,只是视线不会拐弯,他看不到。

再强大的士气,这个时候都会夹杂悲伤,特木尔更是气的呼呼喘着粗气,眸子怒张直到赤红,大叫一声,拿出他厉害的一招对着柳云若席卷而去。

乱云刀光中,仿佛平地起惊尘。

柳云若挥刀架住,银白一抹刃光映出他凝重的眼神。

春风雪光里裹的两个人马匹都似看不到,“叮叮当当”声中,只见到两团刀影分开又并,合起又分。

两把都是好刀,十招过后,特木尔不甘心的大叫:“为什么你的刀不碎!”

他知道中原的功夫杂乱,但见过的不多,像这种交手刃贴着刃走,力气却永远对不上去,他就无法发挥刀的锋利。更让他觉得邪门的,有时候他专门劈下来,柳云若也是反手挥格,可双刀一交上,就滑溜溜的侧到一旁,让他的万钧力气闪到一旁。

柳云若为了不输给萧战,异邦话也相当流利,一听就笑了:“小爷的刀专破你的刀。”

回的也流利无比。

特木尔面色暗沉:“这不可能!”狠狠一记劈击,带着不服输还要再试一回。

他的人几乎从马背上离开,身子带动马缰、马镫胡乱晃动,一定要分个输赢不可。

“成!”柳云若好胜心起,咆哮道:“我同战哥比比力气!”

战哥又不在这里,喊他有什么用?柳云若知道萧战在此地不是输力气的人,他也上了兴致。

“开!”

“碎!”

两个人同时大叫,力气带着两匹马嘶鸣不已。

“当!”

一声以后,有什么远远的飞开,真的碎了一把刀。

特木尔半歪身子斜落马侧,这姿态不适合鉴赏,看上去他的脸有些歪,在半截刀面上微微放光。

他的刀断了!

柳云若哈哈大笑:“我说过,小爷的刀专破你的刀。”拦下特木尔要奔走的马,手中刀再扬一扬:“哎,别装死,我家大小爷还要同你比试呢。”

陈留郡王请太子下马入场,见到特木尔垂头丧气的让押解在一旁,不管他,先来看柳云若的刀。

刀身饮血后更呈异彩,有不知名而又明显看不出的痕迹在刀身上延伸,仿佛在诉说沧桑岁月。但这把刀呢,以陈留郡王来看,既不是名气榜上一流,也不是经年历久之物。

陈留郡王舞动几下,听听声心中有数:“这是你家自己打出来的?”

“回姑丈,这是岳父出游前往拉萨的路上遇袭,当时得的战利品,送给我父亲几把,当时说锋利,父亲说刑部迟早用得着,先自己在家里请人重配方子铸造,我这是第一把呢。我用的好,晚上就写信给父亲,请他上奏章,让工部多多的铸造。”柳云若笑问。

太子随意一听,心思还是在满地血泊中流连。柳云若看出他的心思,陪笑道:“实在凶悍,就全杀了。殿下若对战,这个就不错。”一指狼狈的特木尔。

太子嫌弃他丢盔弃甲的胜之不武,继续对着无人可战皱眉头。柳云若搔头想出一个主张:“战哥带走一队人,兴许他那里还有。”

太子眼睛一亮:“你说的有理。”打马,陈留郡王和柳云若跟上,往战哥离开的方向去。

拐过小山丘,就听到大叫大笑声,太子泄气:“晚了,全让镇哥截了。”

这里草地更平更适合厮杀,镇哥手舞他的小双锤,坐在祖父的马上,他举锤,梁山王举锤,祖孙四只锤打的正不亦乐乎。

萧战这会儿照顾不到长子,因为方便护卫,孩子们都在这里。他正忙着卸去俘虏兵器,一个一个的给袁征、袁律、沈晖三兄弟。

因这里最安全,老太爷、镇南王夫妻亦在这里。太子过来,老太爷正含笑:“这就是颇有胖队长之风吧。”

“呔!可知道有我袁征在,就不许尔等猖狂!”袁征打人不耽误说话,边打边说的威风十足。

袁律、沈晖和他背靠背,习练混乱中的打法。

太子看上一圈,没有最失望,只有更失望,但见到老太爷招手,到他身边抱怨:“竟然没有给我留下来。”

那让镇哥等打过的,战斗力减弱,太子不屑于打。

老太爷莞尔,开导他道:“听说是你指挥,加福也不在身边。”

“训练有素,指挥起来并不难。”太子说到这里,心里格登一下,联想到他看到陈留郡王时的赞赏,有了真高兴:“恭喜老太爷,贺喜老太爷,我北疆战士人人如猛虎,个个似钢刀,都可大用。”

老太爷听了挺高兴,觉得这恭维不错,但也谦逊下:“我退位后也招过不少新兵。”

“但陈将老兵才是栋梁。”太子说的倒也实话。

老太爷重新喜欢,太子见他喜欢,也觉得挺喜欢。

晚上,萧镇和袁征吵翻了天。

要说萧镇和白大帅吵,这是家常便饭。和征哥吵起来实在稀罕。本就打算看热闹的大人们,坐在两边当壁上观。

“镇表哥,这一招我破的最正确。”袁征摆个式子出来,小脸儿上笑嘻嘻,但寸步不让:“我的对。”

“征表弟,还是我的对。”萧镇也是一个式子,小脸儿上也笑迎人,但说话可不让步。

地位高的人都住的不远,汉川郡王听到热闹,装着散步出来听了听,漫不经心的往街道上走。

长平郡王隔窗见到,无声无息的把窗户放下来,这样就可以真的看不到。管他去哪里呢?他要袭爵最后要说话的人只能还是梁山王。

------题外话------

真的要开始锻炼身体了,去年前年没让感冒弄成这种狼狈。与胆囊炎频频发作,身体虚弱应该有关。

想写长些,想自由些,更新时间放到晚上吧,等不及的亲第二天来看。